羅嵐沒有出去找姥爺和表哥,因為自己的臉還沒完全消腫,自己不想出去當別人三八的女主角。老媽跟姥姥在廚房做早飯,羅嵐把西屋簡單整理下,以後的一段時間自己和老媽就要在這裏住下了。想到姥姥那冷漠的目光,羅嵐心裏就不是滋味,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又怎麼可能躲過自己的眼睛。
老爺子一進堂屋,就看到自己閨女低著頭坐在凳子上,都不敢看自己。寶貝外孫女一邊臉紅腫的坐在自己閨女身邊,再看自己家那老太太,也低著頭不說話。雖然心裏有疑問,但還是等一家人都吃完早飯,才把閨女和外孫女單獨叫進房間。
“爸,你別問了,嵐子爸外麵有別人了,我要跟他離婚。”沒等老爺子開口,羅媽就開口道,說完就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老爹。
老爺子抬眼看了羅蘭一眼,看羅嵐點頭,這才拿起窗台上的煙點燃,悶聲抽著,不說話。
老爺子如果罵人,那說明他生氣了,可如果悶不作聲抽煙,那就說明他氣得不輕。羅嵐也不敢講話,低著頭坐在羅媽身側。羅媽一個勁的衝羅嵐使眼色,見羅嵐無動於衷,伸手推了推羅嵐,往老爺子那兒看過去,示意羅嵐說點什麼,羅嵐搖搖頭,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想往槍口上撞。
“先住下再說吧。”老爺子發話了,羅媽心裏頓時鬆了口氣。自己這老爹平時雖然不凶,還很隨和,可真的惹他生氣了,連親娘都救不了你。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打破屋內的尷尬。
“他姥爺,接電話,小麗找你。”老太太推開房門,叫老爺子去接電話,可心裏是不痛快的。按理說自己是小麗的親奶奶,有什麼事不能跟奶奶說,還非得找爺爺說?!
“喂?”老爺子心情很好,說話也有點不耐煩。本來三個女婿中,自己最放心的就是二女婿,窮點是窮點,但好在為人老實,本分。把二子托付給他,自己放心。可人算不如天算,這才多久,自己最放心的女婿就鬧出了桃色新聞,心裏很失落。
“爺爺……”電話那頭傳來女子大哭的聲音,從聲音聽來,很年輕。
“小麗,怎麼了?”聽到遠在河南的大孫女這麼大哭,還是第一次,老爺子的心突的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不會出什麼事吧?!
“爺爺,我爸爸要跟我離婚……”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般,轟的一聲砸在老爺子身上,險些摔倒,羅嵐快步上前扶住,讓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拍著老爺子的背,給順順氣。心想,難道是大舅要離婚的事?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這個時候。
女兒和外孫女搬回來,女婿外麵有人,這事還沒解決,遠在河南的大兒子又鬧出這種事來。當初跟天賜媽離婚,自己都不同意,可老大跪下求自己說以後肯定跟文娟好好過。可現在,為了別的女人,又要跟文娟離婚。老人想著想著不禁火冒三丈,抓起電話,衝著話筒大聲嚷嚷,“離個屁!給我等著,我今明就過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爸,喝點茶順順氣……”羅媽站在老爺子身側,遞給老爺子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問著。
老爺子一把推開,“閉嘴。都不是省油的燈。”隨即站起身,氣哼哼的摔門而去。
老太太始終坐在對麵,盯著老爺子的一舉一動,沒有講話。
“媽……”羅媽委屈的看著老太太,都快哭出來。
“你大哥那邊又出事了,你就別添亂了,回屋歇息歇息吧,也累了一天了。”說完老太太起身回了房間。
羅嵐看著在一邊抹淚的羅媽,歎息一聲,扶起老媽,往西屋走去。
等羅蘭把老媽哄睡,出了房間,就看到表哥站在院子裏的樹下打沙袋,發尖綴滿點點汗滴,黝黑的上身都是塊狀的肌肉,上麵布滿星星汗漬,雙手纏著的紗布已經被血浸濕。
羅嵐搖了搖頭,脫掉外套,挽著袖口往徐天賜這邊走來。
徐天賜用餘光看到羅嵐走過來,但並沒有停止揮拳。
“表哥,我們過幾招,怎樣?”羅嵐衝著徐天賜狡黠一笑,揚眉挑釁道。
“到時候你可別哭。”徐天賜驚愕的站在樹下,本想問羅嵐怎麼會打架,卻被羅嵐挑釁的目光一擊,頓時熱血沸騰,鬥誌昂揚。
“這裏不方便。”羅嵐朝西屋和東屋看了看道,“走,去小樹林。”說著率先往大門口走去。
徐天賜跟在羅嵐背後,這會才轉過彎來,表妹弱弱一小女孩,怎麼會打架?跟姑父學的?不可能啊,姑父根本不會打架吧。跟她爺爺學的?也不會啊,表妹的爺爺是木匠,木匠怎麼會揮拳?怎麼都想不出頭緒,徐天賜不禁問道,“表妹,你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