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李霍認為自己做了個夢,可偏偏他似乎醒著……夢中,那被禁錮在天地間的神秘人,變成了他,四周的控製彌漫帶著腐朽氣息的“寂寞”;天色漸漸亮起,窗外晃過一道人影,緊跟著門被推開。齊塵空扛著一根鐵棍走進來:“師弟起床了!”
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李霍直直坐起來。這一下來得突然,倒是嚇著了齊塵空,他突然回想起昨天兩人的交談,齊塵空神色一轉,開口笑道:“怎麼著,中邪還沒好?”
李霍捂著頭,盤著雙腿,呐呐自語道:“今天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去做。”
“五長老不是要教導你入門修煉嗎?”齊塵空語氣有些羨慕,他和李霍一樣,入門這麼久可日子過得有些“遊手好閑”
“啪~~”兩掌一拍,李霍跳下床:“對!”話一點,回目看向齊塵空,李霍帶著疑惑問道:“師兄,你來找我做啥?”
“擔心你睡過頭,特意來叫你。”齊塵空答道,同時順手拿起李霍掛在床邊的衣服遞給他。
“謝謝!”李霍出言謝道,心中一番嘀咕“師兄向來對我照顧,得記住這情誼”
在李霍穿衣服時,齊塵空站起一旁看著,當然不是看李霍身上幾兩肉,而是看那些古怪的圖案:“李霍,你找長老問過,你身上這些圖案是怎麼回事了嗎?”
“還沒開口,師父就把我話堵著了……”李霍皺眉:“師父好像不想讓我知道似的。”
“五長老就收你這一個徒弟,他老人家對你向來很好,他不說我看你最好別問。”齊塵空說這話,證明他私下想過李霍這事。
但,他這種說法對不上李霍的性格。穿好衣服,李霍揮了揮手臂,隨即揚聲道:“這東西在我身上,我當然要弄清楚。”
齊塵空眨了眨眼,最終笑道:“我看難,五長老不想說的事,你怎麼問都沒結果。”齊塵空來玄門比李霍早半年,對於李木舟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李霍表情有些犯難:“師兄,你不知道,這東西……哎,算了!我去找師父了!”說完,李霍大步離開。
齊塵空跟著走出屋子,卻未與李霍同行。他站在原地,單手扶著下巴:“在李霍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根據,僅僅是因為齊塵空感覺李霍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就像是一麵鏡子中倒影的“你”正在揮舞著左手。
…………
到血陽峰頂,李霍瞧見一個人。
這位高有八尺!他站在山峰頂,近乎擋住了剛剛升空的烈日,身後背著一把斧頭,赤裸著上身,那肌肉像石塊似的;李霍回神連忙跑了過去,站在對方身後,恭敬的問候道:“石靈師叔早!”
石靈轉過頭,李霍的到來他顯然知道。而他看向李霍的目光非常平靜,這就是李霍清晰感覺的那種“距離”幾位師叔並非無意,可就是這種眼神,讓他感覺到在他們眼中自己似乎非常渺小:“李霍,來找你師父嗎?”
“恩!師父答應教我修煉了。”李霍仰著頭,心情從臉上的笑容展露無遺。
石靈眉頭一皺:“這樣嗎……”一隻大手突然抬起,按在李霍的頭頂。
李霍楞在原地。
石靈神色一變,片刻回神他低言道:“李霍,你運氣不錯。”說完,石靈收回手,縱身一起。
“師叔,你不等師父了!?”李霍大喊道。
石靈沒答話,他的身影瞬息間消失在空中。李霍皺著臉,自言道:“神神秘秘的。”
就在這時,樓閣的門開了。李木舟從裏麵走出來,他慢步來到李霍身邊,抬手搭在他肩上。
李霍慢慢側過臉,開口說道:“師父,剛才石靈師叔在這。”
“我知道。”
“那……你怎麼不出來?”
“你覺得他是來找我?我覺得他是在等你。”李木舟似笑非笑的說道。
李霍木然:“等我?”
李木舟點了點頭,同時抬頭看向遠方。李霍細觀,看見這雙瞳孔中倒影的世間萬物皆是“黑色”:“我們進屋。”
“好!”這話牽扯了李霍注意力,他知道自己日日夜夜盼著的時刻要到來。隨著師父進屋內,像往日師徒兩交談那般,相對盤膝而坐。李霍勾著頭,直直的望著李木舟。
李木舟盯著他,嘴角帶笑:“李霍,知道我為什麼收你為徒嗎?”
“不知道。”李霍搖了搖頭,心中也在琢磨這事。玄門落座五重峰有三年時間,這三年中除李木舟之外,其餘四位長老都會挑選一些資質不錯進行教導。剛開始李木舟認為“難不成師父也是從咱們村子出去的?”這個有些傻的想法,很快被李霍否定;無言的對視中,李霍眼角一挑,開口說道:“我與師父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