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以南,大半部分區域都是青川府的地界。這樣的強勢絕不單單是表麵這般簡單,其內中玄機,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不同尋常的東西,也隻有不同尋常的人能看見。
一路行來進了青川城。
李霍站在城外愣愣的看了半柱香時間,不是被車水馬龍所吸引,而是青川府中又一座山。城中山,這種氣勢如淩世人之巔。李霍看得出神,直到身邊人推了推他:“小霍,事情完了,你先和我回住處。”東西轉交之後,李拳這樣的身份,接下來的事就和他無關了。
“叔,我想去那山上瞧瞧。”
李拳愕然,同時雙目四處眺望:“山?那有山?”
聽此言,李霍傻在原地:“城中央不就是一座山,怎麼,叔你看不見?”
見李霍茫然的小模樣,李拳不認為他是開玩笑,一時間有些緊張了:“小霍,你沒事吧?”這城中央確實有些不同尋常,李拳耳聞,那裏就是青川府內宗所在。
李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他扭頭向四周看去,沒有人的瞳孔中倒影了那座山,似乎……隻有他能看見,又或者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看見。嘴角一揚,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叔,我開玩笑呢……嗬嗬。”
“你這臭小子,嚇我一跳!”李拳也不與他多言,摟著李霍向城中走去,回頭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哥幾個,我帶我侄兒回去休息,順便一路上看看。回府報道,你們幫我畫一筆。”
“行,你去吧!”
進了內城,李霍控製自己的目光,不往那座山的方向打量。看了兩眼周圍的事物,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很快吸引了李霍的注意力。
見李霍東張西望,李拳心想“這一趟出行,發了些銀子,小霍剛來指不定會想家,給他買點玩意,轉一下注意力”生出這樣的想法,李拳摸了摸腰包,隨即對李霍說道:“小霍,看看喜歡什麼叔給你買!”
李霍那眼睛還真盯上了東西,順著看去,那是一家畫店:“叔,咱們進去瞧瞧!”
“畫店?”李拳愕然,李家村可沒一個懂畫的。
以李霍的眼力,他站在畫店外,就能看清裏麵掛著的畫。而其中一幅,深深的吸引了他;這是一幅山水畫,畫中揮灑黑白,高低之間五峰淩立,這讓李霍想到五重峰,同時,一個想法在他心中誕生“我要是會作畫,將來看見的一切都可以用墨記下來”
店中老板閑得拽著紙打發時間,瞧見進來兩人他眼睛一亮,瞧清李拳的打扮,心中一喜:“哎呀,大人光臨小店要買點啥?”平日裏青川府也來人到他店中買過東西,通常是筆墨紙硯,而且,購買的數量龐大。
“先看看,別急。”李拳有些納悶,不知道李霍來這能買什麼。
李霍走到那副畫前,他單手拖著下巴,旁人還以為他真懂得欣賞。這老板就是如此想法,同時心中嘀咕“這小子是誰?他身邊跟著一個青川府門人,難不成……是那位總管家的公子?”當這種想法生出,些許多餘的東西就緊隨而來:“這位公子眼力超群,此畫……”
“嗯……我不要這畫。”李霍突然轉過頭來:“老板,這畫是你畫的?”
“小人可沒那本事,這畫是在外處淘來,也沒落款,也沒下詩,不過畫技可是……”話沒說完,老板嘴角一抽,李霍轉身走到了另外一幅畫旁。這態度被老板認為是“極其傲慢”
“小霍,你到底要什麼?”
“叔,給我買一副筆墨紙硯吧。”
這要求讓李拳愕然:“你要這些作何?”
“我想學作畫。”
“啊?”
“叔,你不是答應給我買東西嗎,我就要這些。”李霍仰著頭,表情很認真。
李拳也沒墨跡,這些東西花不了幾個錢,但他並不認為李霍心血來潮之後,還會想著學作畫。至於那老板,勾著頭,送他們出門,這才反應自己“想多了”
…………
青川府外府有下人的住處,但李拳這樣的不算下人,而是門徒。門徒大部分住在城西;小屋挨著,顯得非常擁擠,進去後,麵積還不如李村中的土屋。
屋內擺設簡單,因為出門數月落了一層灰。
李霍幫著打掃,很快恢複整潔。叔侄兩坐在床邊,李拳在床底拿出一個布袋,裏麵的東西倒出來,李霍頓時楞了:“叔,這麼多銀子!”
“這幾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李拳低頭說道,同時盤算這到底有多少,數清楚後,口中低言自語:“應該夠了。”
李霍眨巴著眼:“叔,你要做啥?”
“嗬嗬,小霍這你就不用多問。等會我出去,你在這好好休息,千萬別亂跑!要是有人來找我,你說我去外府做事了,晚上回來。”
“叔,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老老實實呆著。”說完,李拳簡單整理,帶著錢離開。
李霍皺著眉頭,他感覺到李拳的心情似乎不錯,但這錢拿去做什麼?沒想出頭緒,李霍百般無聊下,坐到床上索性修煉起來……如今,到達了氣動後期的李霍,在修煉時五感超乎尋常的敏銳,在村子裏深夜修煉,甚至能給他聽見村口家兩口子在床上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