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素為了撫慰顏寒，唱了這首歌，當時龍佳佳就覺得這首歌有些特別，不知不覺就記住了。
杜聽喃喃念著這幾句歌詞：“亙古虛空……聖靈指引……千年約定……這詞兒，怎麼這麼奇怪啊，像什麼咒語似的。”
龍佳佳聽到杜聽念叨著這幾個詞，忽然想起顏族的使命：守護那個門。
按照順序連起來想的話，亙古虛空就是說，從上古時代就開始了。
聖靈指引，難道是指顏族的祖先或是他們信奉的神？千年約定，這一定是說他們那個守護使命。
這首聽起來簡簡單單的歌，居然蘊藏著這麼多信息。
如果這幾句可以這麼理解，那麼其他的，什麼螢火蟲、山川震動、永世永生那些詞句，就顯得更不簡單了。
杜聽念著這些詞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顏寒當時很痛苦，小素就唱了這首歌，唱歌有用的話，要鎮痛劑幹什麼？她為什麼隻是唱歌？
杜聽問道：“佳佳，你要是在痛苦或是堅持不下去，需要安慰和精神支持的時候，聽歌有用嗎？”
龍佳佳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因為頑皮而摔倒受傷，孤兒院的媽媽就會笑微微地抱著她，用糖果哄她，或是講一些好笑的故事和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但是唱歌這種事，通常都是在她哭鬧不睡覺的時候，媽媽才會唱催眠曲來哄她睡覺。
如果是摔倒了、弄疼了，媽媽唱催眠曲，那當然是沒有用的啊。
於是她說道：“我覺得……沒有用啊。給我個糖果，效果會好很多。想起那時候，沒有那麼多的好吃的糖，也就是什麼橘子糖啊薄荷糖，就連軟糖都很少，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大白兔了，我們院長爺爺，經常在口袋裏裝幾個大白兔奶糖，一見到我，就偷偷塞給我幾個……”
說到這裏，龍佳佳有一絲竊喜：“院長爺爺對我真的很好，我總覺得，在他眼裏，我是個特別的孩子。”
杜聽見龍佳佳的悲慘童年中，竟然也有如此幸福的時光，不由得一陣羨慕。他想起了嚴厲的母親穆妃痕，噘著嘴道：“是啊，我從小就沒吃過糖！你真幸福。”
禦凰台與世隔絕，怎麼會有奶糖吃呢？龍佳佳笑笑：“你要是想吃，我去買了送給你，好了吧？別那麼哀怨了。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杜聽道：“你看，你要是疼，雖然唱歌不行，但是糖果有用，它可以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開心，讓你快樂。但是顏寒那種劇痛，照理說一掌打暈也不能止疼，為什麼小素會唱這歌？”
龍佳佳細細想了想：“對啊，除非，這首歌又麻醉作用，又或者，能轉移顏寒的注意力……再不然，就是可以給他勇氣，令他堅強麵對那種痛苦？”
如此說來，這首歌對於顏家的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首歌。
甚至，他們對此都非常熟悉，歌詞裏也暗藏著玄機。所以才會代代相傳，傳唱至今，在關鍵時刻，能給他們一種精神的強大力量。
到底歌詞裏有什麼厲害之處呢？龍佳佳不禁開始念著那些簡單的歌詞。
杜聽陷入了沉思，龍佳佳也在喃喃自語，兩人半晌都沒有說話，可是依然解不開這歌詞裏的玄機。
也許隻有問問顏寒，才能弄明白一切吧。
杜聽看著龍佳佳，想起她剛才嫵媚動人的小模樣，有些心疼地道：“別想啦，你不覺得累嗎？天快亮了，你也該回房睡覺了。”
龍佳佳回過神來：“這麼晚了，我回去又該吵醒小素了吧。”她笑眯眯看著杜聽：“怎麼了，我在這兒，你情緒不到位啊？”開玩笑地說著，其實是她有些不舍，想要多跟杜聽待一會兒。
杜聽笑了，拉起她抱住：“嗯，你說對了，我真不習慣旁邊有人，先回去好好睡一會兒，天亮不就又見麵了嗎？”
龍佳佳看著杜聽，狐疑地問道：“你怎麼怪怪的啊，以前都是我往門外趕你，今天你……怎麼會舍得放我走？”她擁著杜聽，不高興地噘著嘴。
杜聽聳聳肩：“因為我的定力隻能堅持剛才那一個回合，你要是再不走，不管有沒有作案工具，我可都要……”
龍佳佳嫣然一笑，踮起腳尖吻了杜聽一下：“你要是覺得衛生間不習慣，進臥室去。明天見！”說著就一溜煙跑掉了。
龍佳佳躡手躡腳潛回公寓，看著小素的房門緊閉，小心地開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床頭上放著一件藏青色針織開衫，貼著一張便簽，秀麗的小楷工整的寫著：“對你凶，我很抱歉，弄爛了你的衣服，還你一件。”
原來這件衣服是小素放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