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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發現不論“△”還是看客其實都身處於鍍有美麗色彩和盲目衝動的欺騙性當中。我因此而逃離,可我並不快樂。因為,1996年在財專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有一天你轉了一個圈,又轉了一個圈兒,然後發現,自己竟是一個獨行者。
我和昭君就是在這種狀態下結識的。
我記得那天我特別寂寞。
大概是晚上7點多鍾吧。
我斜靠在教室旁邊的綠色磚壁上,看見昭君一晃一晃走過來特別可愛,便突然閃身在她麵前:“餓沒?我請你吃飯吧!”
朝君一溜煙跑回教室。據說是嚇著了。
大約過了五分鍾,昭君和郭美蘭一起走出教室。
我依然斜靠在綠色磚壁上,注視著她們從我身邊走過。隻是,沒再閃身而出。
昭君走出很遠突然間回頭:“喂!你請我吃什麼呀?”
……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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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很快就從我的世界裏隨風而去,方林不是能讓我傷心的那個姑娘。
告別看客生涯也讓我覺得很爽。我突然間就有了晚上7、8點鍾的寂寞和突然閃身在朝君麵前的所有激情。
我一直覺得同昭君的相遇算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它和小說中的某些情節如此的相似,相似到有些庸俗。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事兒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可能,它表示了一種情緒吧:在我20歲的時候,對浪漫竟是如此的渴望。
我還必需承認,我是因為寂寞才認識昭君的。
我記著一些挺暢銷的書老愛教育別人千萬別在寂寞的時候談友誼或者談愛情什麼的。我總做不到。我的許多好朋友和我刻骨銘心的愛情都是在我寂寞的時候結交下來的。書裏管這叫虛偽,我覺得這些書才叫虛偽。
我始終認為,我要是不寂寞,就不需要朋友或者愛情什麼的了。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我是一個獨行者,拚命的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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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講一件我覺得浪漫的事情吧。
有一個星期天,就我和昭君兩個人坐在教室裏瞎侃。窗外下著小雪。
……
“徐濤?”
“啊?”
“我怎麼老覺著自己特別沒勁。”
“是呀,我也覺著你挺沒勁的。”
“那你幹嘛還老跟我呆在一起。”
“反正我也挺沒勁的,湊合著過吧。”
“說的也是。”
“哎?徐濤。”
“啊?”
“沒事兒。”
“沒事兒你瞎招呼什麼。”
“就因為沒事兒才招呼你嗎,要是有事兒我才懶得理你呢。”
“有病。”
“你才有病呢。”
“對了,徐濤,講講你心目中的大學生活吧,可不許騙人。”
“反正不是現在這樣,特沒誌氣,跟個不可能嫁給自己的女人還侃的津津有味。”
“哎哎哎,你也別太自卑了。下輩子我一錯眼仁兒說不定就看上你了。”
“哎呀我去,你也太不自覺了。我的意思是下輩子我一錯眼仁兒說不定還能給你嫁給我的機會。”
“啊!”,突然間昭君一聲驚叫。
我下意識一回頭,恰好看見身後的宣傳板徑直砸將下來,真他媽背。
把我拽出來朝君更加不依不饒:“快說,說呀徐濤,到底是什麼樣子,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