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卷 第5章 Chapter5 池袋散步解說書《池袋 反攻Ⅱ 池袋反暴力怪奇談》(1 / 3)

Chapter5

池袋散步解說書《池袋

反攻Ⅱ

池袋反暴力怪奇談》

未來——

摘自《池袋

反攻Ⅱ》前言——

嗨。

開始之前,有幾件事要先聲明,我沒有打算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就算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

所以,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明言我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你們可以隨意想像就是了。

畢竟再怎麼說,我跟這本書中所提到的各種事件,可說是完全沒有關聯。

雖然跟“撕裂者之夜”有那麼一些關係,但終究隻限定於在網絡空間中,在現實世界依舊是毫無關聯。

沒錯…隻是旁觀者。

我就隻是…看著而已。

雖然才剛說過不會公開真實身份,名字倒是可以公布一下。

我的名字是真一,九十九屋真一。

嗯,因為不是多重要的事,你們就算忘了也無所謂。

摘自《池袋反攻Ⅱ》第五章《影子騎手於陽光下馳騁》部份內容——

您知道在今年春初,於池袋的下午發生的集團狂飆事件嗎?

那是由許多不同隊的暴走族混雜在一起,互相抗爭,並在馬路上奔馳,成為會讓人聯想到西班牙的奔牛節或是龍卷風的危險狀況。

畢竟是一麵鬥爭,一麵移動。對路過的居民、觀光客,以及來購物的一般民眾來說,大概也隻是感到驚訝而已。

據說是由一名白色摩托隊員將這起事件給收拾掉。

那麼,造成事件的關鍵是什麼呢?

那是與白色摩托完全相反的存在——黑摩托。

在該事件的前一天,於網際網絡上發生一起騷動。

於電視節目上播出的衝擊性影像(於別章解說)成為關鍵,某間大型演藝事務所提出懸賞,想知道跨坐在黑摩托上的黑騎士先生(或小姐)的身份——而金額竟然高達一千萬元。

隻要跟蹤在馬路上奔馳的摩托駕駛,接著拆穿他的真麵目,就可以得到跟相聲競賽,或是以高額獎金為賣點的問答節目冠軍同樣的金額,讓許多人在那幾天不斷追逐那個夢想。(注:日本一種相聲競賽的獎金就是一千萬元。)

之所以會隻有幾天,是因為在造成那樣的騷動之後,結果遭到警察局以及地方居民,甚至自己旗下的演員要求該公司自我克製,演藝公司便立刻收回了賞金。

不過這一點也造成騷動。才剛懸賞獎金,隔天就被登上報紙…而收回獎金也同樣讓新聞媒體一陣慌亂。由某間電視台所拍攝到的黑摩托…應該說,看見由摩托變身成馬的情形,讓社會再度掀起一陣野槌蛇風潮。(注:野槌蛇為日本一種貌似蛇的傳說生物,目擊者相當多,但是就是沒有人捕捉過活體。)

那段影片是真是假?這部份依舊不斷被議論——不過我知道真相。

但我不會寫在這裏。

我在前言也提到,不會幹涉在這座城市中發生的事。

為了撰寫這本書,我必須徹底以旁觀者的立場來觀察事物。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在這本書中寫出關於黑摩托的真實身份。

雖然我是真的知道,但信或不信,就端看讀者你們的決定了。

同樣的,這起“池袋集團狂飆事件”的背後,也存在著諸多事件。

若光看結果,一般都隻會認為,這是從其他縣市跑來的暴走族們,在大鬧一番之後就揚長而去。

不過,果然還是隱藏著“某件事情”。

一件不論報紙或電視都沒有報導出來的事實。

而我雖然知道真相為何,卻還是故意不在這裏公布。

如果你們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請務必親手去挖掘出來。

任何事物都有其隱藏的一麵。

但是,若不付出代價,就不可能得知。

到頭來,想要知道一切,就必須讓自己有所關聯,切身去實際體驗才行。

我也不例外。

所以——即使我知道隱藏在背後的真相,也不可能連當事人的心情都了解。

就是這樣。因此,如果你們真心想要抵達隱藏於背後的真相,那麼無論金錢、時間,甚至人情義理,什麼都行。請付出代價,然後讓世界變得像是一本書,由你們親手翻閱。

如果你們夠強悍,靠著蠻力,硬是從關係人士的口中問出來也是一個方法。

話又說回來,這樣說不到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不推薦。

不過,如果你厲害到能夠勝過穿著酒保服的崔討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

現在——池袋

某國道上

“給我站住啦,喂!”

“嘎嗖啦啊啊!”

“噠嘎啦!”

“drfthjk——!”

發出根本是不明所以的怒吼聲,騎在摩托上的年輕人們包圍塞爾堤所騎乘的摩托。

——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在那之後,暴走族的人數不減反增,後方還能看見應該是電視台的廂型車。

——大家就那麼想要一千萬元嗎?

——給我好好工作,一個月存五萬,等上兩百個月啦!

塞爾堤在心中呼喊著聽起來亂七八糟,卻又是理所當然的事。她握緊把手,替自己的搭檔——黑摩托加油打氣。

——要衝了喔,射手!

黑摩托完全感應到騎士的想法,並以尖銳的馬鳴聲取代引擎聲,像是裝了彈簧似的跳離了地麵。

“什…什…什麼……”

其中一名暴走族驚叫出聲。

畢竟明明沒有跳台,眼前奔馳中的摩托卻飛越了足足兩米之高,也難怪會驚訝。

那道巨大影子用有些偏斜的角度起跳,越過柵欄,往人行道的方向飛越而去,甚至越過因此驚愕的行人們的頭頂——

然後直接在大樓的牆麵“著地”,連側邊車都與地麵成水平狀,開始狂奔起來。

因為裝在塞爾堤身旁的貨物——從裏麵露出的人的手腕不停在搖晃,為了不讓整個包包掉下去,她從側邊車上伸出手狀的影子將其緊緊抱住。

由於接連出現違背常理的事,讓跑在車道上的暴走族們都目瞪口呆——

“你搞什麼魔術啊?喂!”

“想要被來一次人體切斷啊?”

“小心我把你的耳朵弄大喔!”

看來是因為太過超離常識,讓他們腦袋中的保險絲燒斷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此惱羞成怒,總之就是情緒激動地緊跟著塞爾堤。

——啊啊啊!果然不應該運送這種麻煩的貨物啦!

然後,塞爾堤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

過去——三十分鍾前

“真是不好意思,是有些麻煩的工作。”

說出這句話的男性戴著墨鏡和遮到鼻子的口罩,更將戴著的帽子壓低,完全遮住臉部。

這名怎麼看都很可疑的高挑男性,指著在一旁的巨大包裹,說出委托的詳細情形。

“我希望能將這件貨物寄放在您那裏一天。”

〈寄放?〉

“嗯嗯,因為稍微發生了一些事…隻有這一天,這個東西要是被看見的話,會變得很麻煩。所以,隻要過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您就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扔掉。如果您想將其丟回這個公園,我也會自行處理。啊,也請您不要深究內容物為何……”

擺明就是大有問題的委托。

即便不是如此,自己昨天才被懸賞。如果這是炸彈,或是發信器之類的東西就麻煩了,一想到這裏,塞爾堤也不再隱瞞訝異的態度,直接輸入文字。

〈……不好意思,請問是誰跟你介紹我的?〉

“是一名叫做ORIHARA

IZAYA的情報販子。”(注:ORIHARA

IZAYA為折原臨也的羅馬拚音。)

〈……啊啊,我了解了。〉

——果然是那個家夥。

已經不隻一、兩次接到這種可疑的委托了。

當中還真的有“請你將部下自作主張做出來的炸彈,帶到深山的工地現場處理掉”之類的委托,也有好幾次遇到如同動作電影般的情形。

然後,像這些背後大有文章的工作委托人,幾乎全都是經由折原臨也所介紹。

塞爾堤暗忖了一下,她發現包裹的大小剛好可以塞進一個人,心中開始響起警報聲。

——記得臨也還讓我運送過用安眠藥弄昏的人……而且還是他本人的委托。

回想起距今大約一年前的事,塞爾堤靜靜地搖了搖頭。

——要是換作平常,也不是不能接受,但現在的狀況不適合。

——好好回絕人家吧。

〈不好意思,我是一名搬運工,如果你要找保險庫的話,我想還是去銀行吧。〉

“這點我很清楚,但還是請您融通一下。”

〈不行的事——〉

正當塞爾堤的文字打到這裏時,手指停了下來。

男性將拿在手上的白色信封往前遞出,並觀察周圍的情形後,開口道:

“由於工作的性質,讓我先將錢全付給您如何?雖然不清楚這些錢是否足夠……”

對方一麵這麼說著,一麵將信封遞過來。雖然還沒有達到昨天遺失的金額,不過裏頭大約也有八成人數的福澤諭吉們排列著。

塞爾堤默默將文章全數刪除,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打好新台詞。

〈請務必交給我!〉

——————————

現在——池袋某處

國道上

——啊啊啊……果然不應該接受…

——就因為昨天才弄丟錢…我太輕率了…太輕率了!

可是後悔也無濟於事。

當手腕從包包當中跑出來的瞬間,也被那名白色摩托隊員看見了。

在那之前,因為她都隻是違反交通法,基本上要當場被逮到才能定罪…但如果變成殺人或毀損屍體的嫌疑犯,警方就會正式展開搜查網了吧。一想到這裏,塞爾堤就悲從中來。

——被警察追捕還不要緊……

——可是…我不要因此無法跟新羅在一起!

遺棄屍體嫌疑的時效到底是多久呢?

話又說回來,遺棄屍體罪在沒有查獲屍體的情形下也能適用嗎?

塞爾堤再度從大樓的側麵跳起,直接在另一棟大樓的壁麵著地。

那景象如同奇特的電腦動畫,而“過於完美的”動作,反而讓觀者感覺到不真實感。

——可惡,雖然是已經抱定覺悟才開始這份工作…

——雖然知道自己過的生活並不正常……!

——即使如此,現在還不能被抓……!

——至少,得在不牽連到跟我見過麵的人們的情形下,遠離池袋……

塞爾堤繼續讓摩托奔馳,她腦中思考的,有大半是被逮捕到之後的情形。

似乎是因為想著那些事,認識之人的臉孔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一一掠過。

——啊啊,這一年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跟帝人他們相遇…成為DOLLARS的一員……

——跟杏裏也很合得來……

——最重要的是跟新羅……

——……

——新羅……

——啊啊,不行不行!

雖然戀愛與悲傷的情感同時湧上心頭,但現在沒時間沉浸在感傷中。

——我要振作!

——努力做點什麼!

——隻要努力,就還有辦法!

都還沒盡人事,沒道理就得聽天命。

塞爾堤下定決心,總之先逃過追兵,將意識移到前方,然後跑進岔路中。

隻要行駛在大樓的側麵上,就不會有撞上對向來車或同方向車輛的危險。她用“影子”黏住大樓的壁麵,在速度幾乎沒有減慢的情形下變換方向,擺脫了後頭跟上來的暴走族。

不過她很清楚,這隻是暫時遠離。

當她為了再次跑上大馬路,借此一口氣拉開差距,轉進另一條道路的瞬間——

看見一輛眼熟的廂型車在自己的側麵——也就是說,是跑在正式的車道上。

——那是……

看過一次就不可能會忘記,在車門上繪有動畫角色的廂型車。

——那的確是門田、遊馬崎或是狩沢的車!

想著要是給渡草聽見,就絕對會讓他欲哭無淚的事,塞爾堤不加思索地減速——這時注意到了異常之處。

——奇怪?

——等等…慢著…怎麼…什麼……

她仔細一看,發現車體四處都有凹陷的痕跡,擋風玻璃也遍布裂縫,好像從一場不小的暴動中撐了過來似的。

塞爾堤果決地從壁麵離開,貼到廂型車身旁。

這麼一做後——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身影,從廂型車中一同發出聲音。

“黑摩托!”

“塞爾堤……”

“……塞爾堤!”

“啊,小塞仔。”

“這不是塞爾堤小姐嗎?”

“怎麼了?什麼事啊?竜之峰學長!”

“啊啊!是黑摩托!是黑摩托耶,九琉姐!”

“驚(不會吧)……”

發現廂型車中有許多認識跟不認識的麵孔擠在一起,塞爾堤訝異地頓了一下——將速度調整至與廂型車完全並行。

她用影子隱藏側邊車上的貨物,靈巧地以單手駕駛,並在PDA上輸入文字。

〈抱歉,我正在被暴走族追趕!你們快逃吧!〉

“……”

看見塞爾堤拚命輸入的文字,門田臉上浮現苦笑,並回答道:

“不好意思啊……說不定是我們要道歉喔,黑摩托。”

——咦?

在那瞬間,從背後響起了相當誇張的喇叭聲。

塞爾堤猛一回過頭,發現果然是騎著摩托的暴走族集團。

“我們也正被人追著跑呢。”

那團暴力與鬱悶的團塊,與追著塞爾堤的人們合流後——

成為超過五十輛摩托的龐大集團,並像個挾帶人類殺氣的台風,氣勢如虹地朝這裏追了過來。

〈得絕望了嗎?〉

“這算什麼,還有一個希望。”

塞爾堤傾斜安全帽表示不解。而門田嘴角上揚,笑著開口道:

“這些家夥全都是‘外地來的’,而我們好歹也是叫作DOLLARS的隊伍吧?”

“身為地盤遭人騷擾的那一方…隻要毫不留情地揍回去就行了。”

——————————

過去——兩個小時前

池袋某處

“喂,老兄。”

門田對他們搭話後,圍住兩名少女的青年們訝異地轉過頭來。

“啊?你算老幾啊?”

“有啥貴事啊?啊?”

對著一開始就用凶狠口氣叫囂的青年們,門田扭了扭脖子,發出關節聲響後,開口道:

“我隻是覺得…四個大男人對兩個小女生找碴,還真是有趣的隊伍啊。”

“……”

“讓我看一下你們的標誌貼紙,然後替你們改成暴走蘿莉控野郎好了。”

“囉嗦,去死啦!”

門田以挑釁代替問候語。

其中一名小混混輕易上鉤,抓住門田的領口。

下一個瞬間,門田配合自己被拉過去的領口,順勢用額頭往對手的鼻梁狠很撞下去。

“嘎啊!?噠…噗啊!”

突然的衝擊讓小混混的臉皺成一團。從歪掉的鼻子中,慢了一拍的血猛烈噴出。

“真危險耶,竟然突然拿鼻子來撞別人的額頭。要是我的頭蓋骨因此出現裂縫的話你要怎麼賠啊?”

麵對小混混兩手按著臉部,不停呻吟,門田隻是摸摸額頭,冷淡地說道。

他露出一副自己才是被害者的態度。剩下的三名小混混見狀,退去臉上輕薄的笑容,以憤怒與警戒的眼神瞪著門田。

“你…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呃!嗚!”

“……”

小混混突然大叫了起來,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然而他們看到的,是一名壓著兩腿中間呻吟的男性,以及用兩手緊緊握著書包的體育服少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要看到翻著白眼,壓著下腹部的男性就能一目了然。

然後,被那景象嚇傻的瞬間——

帶著眼鏡,外觀看似乖巧的少女以男性們的其中一輛摩托為踏台,完全不顧慮裙子會走光,用腳尖往站在旁邊的男性下巴踢了下去。

她的鞋子是那種在鞋子前端放了鐵板的安全鞋。與那名字相反,成了對小混混來說的危險凶器。

“呼呸……”

搖晃了一瞬間,男性腳步不穩地翻倒。

這麼一來就隻剩一個人。流鼻血的男性被狩沢與遊馬崎綁了起來,男性綁在頭上的布就這樣被當成束縛器材,緊緊地綁住手腕。

“……你…你…們…給我記住!尤其是那邊那個綁頭巾的!”

沒受傷的小混混隻是瞪了一下兩名女學生,最後還是對著門田撂下狠話。

似乎打算將被兩名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撂倒的事,全都裝做沒發生過,然後推到門田的頭上。

門田看著逃走的摩托遠離,轉過身子後說道:

“喂,要是有人報警就糟了,而且要是找同伴過來也很麻煩,該閃人了。”

如此對穿著學生製服與體育服的少女們搭話。

“咦?呃呃……”

“我是門田,你們是臨也的妹妹吧?”

“咦咦!?是認識阿臨哥的人!?…啊,這麼說來,好像見過一次麵!”

相對於老實流露驚訝態度的舞流,九琉璃似乎從最初就注意到對方是認識哥哥的人。他麵對門田,低頭說道:

“很(非常)…謝(感謝)…”

“不…不用客氣。搞不好隻是我們多管閑事而已……你們實在太顯眼了,如果有要去哪裏,就坐我們同伴的車去吧,怎麼樣?”

“哇啊~可以嗎?”

“嗯,不過若是說要去北海道,那可就沒辦法了。”

對著苦笑的門田,舞流揮舞著雙手詢問他:

“你聽我說喔!我們今天預定要在池袋閑逛一整天呢!原本認識的人應該會跟我們聯絡才對,結果卻說‘要約何時,要去哪裏,都得等電話通知後才能知道’!”

“那是什麼意思?…算了。我後麵的那兩個人,今天要跟你們那邊的學生去逛池袋,跟他們一起去也不錯吧?如何?”

突然被這麼問到的狩沢等人,在考慮幾秒鍾之後,隨意回答道:

“嗯~是沒什麼關係啦。”

“完全沒問題喔~再說那兩個女孩,有點像二次元的角色呢。”

“閉嘴。”

在經過這些事之後,以認識的人來說,組合有些奇妙的同伴們於下午一起展開行動。

雖然對於此狀況,門田曾勸了少女們好幾次,要她們就這樣回去家裏。但她們說有件無論如何都要做的事,他也就不再深究下去。

——算了,要是不得已的話,就直接連絡臨也,要他帶回去好了。

如此決定後,他便點頭答應。接著用手機聯絡渡草,將少女們帶去稍遠一點的咖啡廳,等候車子過來。

然後,過了一陣子之後——

正當要搭上渡草的廂型車的瞬間,人數膨脹到五倍程度的小混混們的摩托便追了上來,結果一麵反擊,一麵脫逃的戲碼就此展開序幕。

現在——池袋某處

國道上

渡草的廂型車內

“結果,那個小混混其實隻是裝成逃走,實際上是在跟蹤我們,然後在出了咖啡廳的那一瞬間就大舉追上來了。”

“真是的,感覺就是一票隻看不良少年為主題的漫畫長大的家夥們呢。”

“狩沢小姐,才沒有那回事!不良少年漫畫的主角幾乎都是鋤強扶弱,充滿男子氣概的人們喔!不如說,要是拿來當成教科書的話,就根本不會做出攻擊女孩子的事了!”

“不是因為腦袋太差,所以不了解教科書內的意義嗎?”

“……原來是這樣啊!”

明明處在被數十輛摩托追趕的危機狀況中,遊馬崎與狩沢的對話卻依舊如故。

“這…這要怎麼辦啊?要聯絡警察嗎……”

麵對帝人戰戰兢兢的詢問,門田搖頭回應:

“八成已經有人報警了!從剛剛就能看見幾輛白色摩托!問題是…在警察聚集之前的這幾分鍾內能不能逃走。要是被這種人數用鐵管圍毆,我還可以,但你們就糟了。”

“的…的確……”

“放心吧,至少會讓你們這群學生逃走。要是真的很緊急,我就直接衝進警察局。”

從駕駛座傳來沒聽過的聲音,帝人有些安心地點頭回應——

——不能這樣!

他如此告誡自己,不能抱著自己先得救的想法。

——雖然要讓園原同學還有青葉跟…那邊那兩個女孩子逃走才行……

——但是我不能丟下DOLLARS的人們,還有塞爾堤…然後自己逃走……!

他咬緊牙關,忍住恐懼,回想起衝入黃巾賊的根據地,以及頭一次見到塞爾堤的事情。

——說不定…會死……不過…非點想點辦法不可……

這時候,青葉看見帝人握緊拳頭的表情,以訝異的表情搭話:

“那個…竜之峰學長,你沒事吧?”

“咦?啊…啊…啊啊,沒事的。對不起,至少會想辦法讓你們……”

“不…不是那個…不,沒什麼事…”

“?”

帝人對說話含糊不清的青葉抱著疑惑——

然後再次看向窗外。

在塞爾堤的摩托旁邊,似乎裝著像是側邊車的東西,上頭還裝著某種貨物。

“塞爾堤…果然是因為被懸賞……”

隻有一瞬間。

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少年看著塞爾堤的身影,說出不合時宜的話。

“已經…不能再輕鬆地見麵了嗎……”

——————————

並排行駛在渡草的廂型車旁的,是被暴走族追趕的黑摩托。

包含她和那些被卷進事件中,位於車中的人,全都被人追著跑。

塞爾堤、門田、渡草、狩沢、遊馬崎、帝人、杏裏、青葉、九琉璃、舞流。

總數十名的脫逃劇。

如果隻有暴走族的話,光是塞爾堤一個人就能夠處理——但是,對她來說最麻煩的,是在驅散他們的時候,會被白摩托給包圍住。

——等一下,不如幹脆那樣,說不定…至少能保護在車子裏的大家……

思索著這件事,塞爾堤環視了一下背後。

數量變得更多了,頭上還有兩架應該是電視台的直升機在滯空。

——可惡,也不能讓大家變成屍體遺棄犯的朋友……

——要是一個不小心,大家的模樣就會出現在電視轉播上……!

門田他們也就算了,要是杏裏和帝人這些學生們被卷進這種事件,容貌還被播了出來,應該會造成不小的騷動吧。萬一被知道跟自己——以及跟到現在為止的抗爭事件有關,還有可能遭到退學。

——怎麼辦…

——該怎麼做才好?怎麼做才好啊……

至今為止——都是一個人。

在這條街上開始搬運工的工作已經過了好幾年,從沒有因為這種事而煩惱的經驗。包含新羅在內,對她來說,人類全都隻不過是“外人”罷了。

即使自己被抓住,被某個人殺掉,或是真實身份被拆穿——畢竟是孑然一身,也隻有自己會覺得困擾。

經過一年前的事件後,新羅便不再是外人。

另外還跟許多人們相遇。僅僅一年的時間,她周圍世界的“關係”完全改變。

已經不再是獨自一人。

在這個情形下,塞爾堤終於注意到這個事實所隱含的枷鎖了。

而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是與新羅在家中時的閑聊對話,以及一些瑣事。

——————————

過去——幾個星期前

新羅的公寓

“降臨於池袋的異國妖精,塞爾堤——身為沒有頭的騎士的妖精——身為一名無頭騎士,塞爾堤為了尋求被盜走的頭顱與自己的記憶,動身來到池袋了!然而,她在這裏與名為新羅的青年陷入情網,假借找尋自己的頭顱,今天也依舊沉溺在愛欲的日子當中……!”

“……我是覺得應該以這個基本設定為基礎啦。塞爾堤跟傲嬌還是有些微的不同之處!屬於在傲嬌與冷酷直率的中間,是不同種的類型!”

“咦,小遊馬對傲嬌的定義未免太過狹義了,那樣就是傲嬌啊。”

“塞爾堤跟那個不一樣啦。真要說的話,她應該算是比較愛照顧人……雖然直率,卻又無法徹底冷酷,是個充滿江戶風情的大姐大啦!就像‘大姐型的人寵愛不成材的哥哥’……對了,就是‘妹大姐’!”

“真是拗口耶。”

雙腳放在代替桌子的被爐中,一對男女——遊馬崎與狩沢正喋喋不休地議論著。

在一旁的餐桌上另有一對男女,他們看著那副景象,進行平淡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