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在嗎?我們下課了。”我迫不及待的連通手機的那邊,希望第一時間收到她的回信,然後可以自豪的說我有認真聽講的。
“額,這麼快啊。我快下班了。”
“啊,還不到三點來,這麼早下班啊。”
“當然了,三點下班。快下班啦,我得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嘍。”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說這句話時候開心的那股勁,仿佛在說累了我一天,可得讓我休息了。“回家再聊哦,我得去坐公交。”她又補充道。
“啊,你不是開小車來嗎?”
“跟人撞了,讓我爸開到修理廠去了,還沒回來。”
“撞了?嚴重嗎?”
“沒事,就是前麵跟別的車追尾了。”
“笨蛋,是不是你開的啊?沒傷到你吧?就知道你開車不行。”
“切,我才不笨。那天下雨,路滑,前麵開車的老頭突然停車,刹車來不及給撞了,也不能怨我,誰叫他突然停車來。就刮破了一點皮,有點變形,沒傷到人。”
“那就好,沒傷到你就好。最後怎麼處理的啊?誰賠償誰啊?”
“自己賠償自己唄,難道他跟我要錢啊?我又沒錢。”
“嗬嗬,以後開車要小心,注意一點。”
“知道了,又不怨我。”
“還不服氣來,你爸沒批評你啊?”
“沒有,啥也沒說,”翻到感覺她很自然很淡定,沒有說害怕也沒有抱怨什麼。“好了,好了,我要下班了,你先回宿舍吧。我得下班了。”
“嗬嗬,恩,路上注意安全。”
“哦,知道了,注意安全。”然後又發來一張仇視的圖片,感覺到她沒有生氣,隻是有點覺得我煩,後來她說我像她媽一樣喜歡嘮叨,其實我知道她是開心的。
有時候盼望著一個人嘮叨一番,去提醒自己嗬護自己。難免會有些事情在不經意間忽視它的重要性,忙忙碌碌不知幹什麼好。有一天發現自己早應該完成了卻由於當初貪玩或是什麼的,那種從心底裏湧出來的懊惱情感很難受,需要養成習慣。
其實身邊都會有這樣的一些人,讓你想起來該幹什麼,甚至是有時候迫使著你去讓他想起該幹什麼。我們宿舍裏有一個人,個子高挑顯得瘦,臉上會看出棱角,灰色的麵容與身上的其他地方不成調,戴眼鏡,頭發有時會打卷有時會高高挑起。思維方式喜歡‘走另一麵’,別人說的話,他常常突然一下子反駁別人找出對立理由,然後嘩嘩的說個不停,有種很無奈甚至被出賣的感覺。他不愛說話,於是對他的言論我們不會批評,隻是希望常常能讓他說話。他可能是那種“行動家”,一般決定了的事情會想著快點完成,可完成起來又挑出這般理由那般理由。一次要上交論文,好像世界隻有三天時間吧,忙忙碌碌前兩天不知他幹嘛了,我甚至是有提醒他的,他隻是說不要我管,於是不好說什麼了。也許他是對的,他習慣了研究一番弄明白,的確是的,每天他都會用書包從圖書館裏背回一大堆書,可卻沒見他翻一下。第三天晚上了吧,然後開始行動了,我不是喜歡去打擾他,隻是想問問他有寫完嗎。
硬硬湊到他跟前,看他是不是快寫完了。
“你去忙你的,要你管啊,走開。”帶著那種委屈的口音,不屑於跟你交談,埋怨你打擾。
“我看看你寫了多少了,有沒有寫完。”
“沒,不要你管,你去玩你的。”他向來是這樣,習慣了快睡覺的時候拿著書盤坐在床上,翻一頁,然後用左手揪著下巴的小胡須,很是無辜。那時候我們常常跟他說別看了,因為那一般是大家都在聊天的時候,希望他參與進來。可能是我們都認為,看書應該早點看,再者說宿舍亂哄哄的又很難看進去。
“我問問還不行啊?”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覺得沒有做錯。
他默不作聲,蹲在他的那張椅子上,把頭埋在堆滿東西的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亂亂的書、書包、拚圖模型、象棋等等。他不回話,甚至連頭都不回。
看到這番裝腔作勢,他不搭理別人的時候,我們習慣了挖苦他。
“別打擾他,人家在創作來,沒見他那麼認真,你影響到人家學習多不好啊。”小六,那個做小的舍友,常常會以這樣一番話逗得大家笑。然後走到他身後,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扮演安撫他的人。
“滾,要你管啊。我還得寫作業來,別弄行吧。”
“你早幹嘛來,別人都寫完了,你怎麼才開始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