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爺對著攝像頭,把信號幹擾的事跟房間裏的人說了一下,希望大家能夠諒解。當時就有土豪贈送禮物,有土豪表示:“打算讚助鳥爺一套最先進的戶外直播設備,再強的幹擾也不怕。”
這時尤素慢慢伸出右手,五指伸開,朝向電塔的方向。
鳥爺用手機拍攝著這個古怪的場麵,我們狐疑地互相看看,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好半天,尤素把手慢慢縮回來,說道:“我剛才把手伸向電塔,感覺手心麻麻的,那裏確實有很強的電磁場。”
鳥爺歎口氣,對攝像頭說:“兄弟們,一會兒能不能拍攝就看天命了。就算拍不了,你們也別質疑我的人品,確實是沒辦法。”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翻過山坎,沿著小路跑下來,來到空地的小樹林前,貓著腰鑽進裏麵。
我辨了辨方位,正是上次我偷著進來經過的路線。我打著手電在地上踅摸,一直走到小樹林的邊緣,也沒有發現丟失的項鏈。
我的心情無比焦躁,緊緊捏著手電,咬著牙,全身像是虛脫一樣。項鏈如果找不著,我整個人真的會垮掉。
鳥爺罵了一句:“槽,信號又沒了!”
尤素拉住我們,不讓輕舉妄動。外麵響起了一陣狗叫聲。
我們三個往裏縮了縮,躲在樹林黑影裏。前方的空地出現手電的光亮,我們看到那個門崗老頭帶著保安牽著狼狗走了進來。
門崗老頭的聲音在夜色中很清晰:“這些天仔細巡邏,別在出現上次小偷進來的情況。如果再發現小偷,你們也別幹了,都回家種地去。”
“你放心吧。”保安們保證。
這些人在空地轉了兩圈,也就散了。月光清冷,此時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看到電塔下麵的那間破廟。
尤素低聲說:“這座廟的樣式真的和大樓頂層的那座一模一樣。”
“同根同源。”我說。
鳥爺還在擺弄手機,找著信號,他唉聲歎氣:“完了,這次直播算是砸了。”
“既來之則安之,”尤素說:“已然這樣了,不如接受現實。專心點,咱們先去那間破廟看看。”
我們小心地又等了一會兒,看到確實沒人,從樹林鑽出來,貓著腰一路快跑,來到電塔下麵。
我站在基座,抬頭上看,電塔高聳,呈金字塔形,越往上越尖,直聳進黑藍色的夜空深處,呈現出一派後現代的迷離。“真漂亮。”鳥爺喃喃地說,他也在抬頭看電塔。
我打開手電照著破廟,光線滲透進廟門,隱約看到裏麵的地麵是石板,早已破敗,裂出蜘蛛絲般的紋理,再往裏就是濃濃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怎麼辦?”我低聲說。
“進去看看。”尤素道。
我有顧慮:“上次那個女人就是進了廟,出來變成了白癡。”
鳥爺拿著手機晃,興奮地說:“真他媽怪,在外麵幹擾那麼強,而到了電塔的下麵,信號反而變得強了。”
我看到手機上彈幕滾滾,一群人不停地刷著大字:進廟!進廟!
“這是群眾的呼聲。”鳥爺興奮地說。他指著房間名的旁邊,上麵顯示房間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十萬!
“走吧,既然來了,就看看。”尤素說:“老馬,上次那個女人變成白癡,當時門崗老頭說了一句話,你轉述給我們聽的,你還記得嗎,他說‘今年就算是完事了’。按道理推算,這種事一年就一次。”說完,他來到廟口,探頭進去看,然後招手示意我們進去。
沒辦法,我跟著一起進廟。裏麵的黑暗像是濃墨一般霎時把我們吞沒了。
我們摸著牆慢慢走著,手電的光亮下,能看到古老的牆上畫滿了雲海中飛翔的蝙蝠,情狀和樓裏的那座廟一樣。
走在這座廟裏完全喪失了空間感。
外麵看這座廟並不大,可能占地麵積不到一百平,而真的進到這裏麵,感覺上卻好像空間無比深邃,似乎無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