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分裂 第七十八章 絕密郵件(1 / 2)

“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我問。

張元天道:“八八年在青島舉行了一次全國範圍內氣功學的學術研討會,精英薈萃,你爸爸是其中之一。”

我拿著照片愣愣地看,照片泛黃,有著歲月沉澱的痕跡,很容易讓人陷入一種沉思,似乎進入到那個簡單淳樸的時代。

張元天道:“當時參加這屆研討會的人裏,很多人的來曆都很神秘,組織上也不提倡我們互相打聽彼此的底細。大家倒也想得開,都是江湖人,江湖來江湖去,有緣在此一聚,重要的不是過往經曆,而是彼此間的交流和印證。當時我們認識了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玩得比較好的有這麼幾個人,”他指給我看:“這三個是結拜三兄弟,老大叫安歌,這位叫葉祥,這位叫解子孝。”

我看著照片上的三個人,完全無感,對外人不感興趣。忽然我看到了一個人,我指著合影照片,站在安歌旁邊的人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他就是黃九嬰。”張元天道:“黃九嬰當時是一位老上級的座上賓。這位老上級是元勳,垂垂老矣,黃九嬰能教授他長生之道。可惜啊,生死有輪回,任何人都擋不住歲月的流逝,這位老上級最後還是歸於西天,這也是我最後知道黃九嬰的下落。”

我的目光還是落在父親的身上。我問張道長一些關於我爸爸的信息。

張元天搖搖頭:“你爸爸很神秘,不知從何處來,散會之後也不知到何處去。數十年沒有他的音信。這個圈裏本來江湖氣就很重,也很古典,我們都講究相逢何必曾相識。老朋友有緣便坐在一起暢懷痛飲,如果沒機緣相見,也不必彼此打探底細。很多年沒有馬國強的消息了,結果他一出手便驚天動地,讓我救你,救了他唯一的兒子。”

張元天反問我關於父親的事,我能記起來的不多,告訴他,在我十幾歲的時候父親在一個雨夜提著箱子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們家隻當他死了。

張元天見問不出什麼,讓我多休息,他和老鮑走了。我捏著父親的那封信,怔怔出神,腦子裏的想法光怪陸離。

我仔細回憶父親的音容笑貌,竟然覺得那麼模糊,在我孩童的記憶裏,他好像是個科學家,最深的印象是這麼一幅畫麵,他穿著毛背心,坐在藤椅上,點著台燈,書桌上斜放著黑框眼鏡,他在燈下拿著鋼筆奮筆疾書。

這個場景給我很深的魅惑,讓我覺得一個男人全神貫注鑽研學問時,有種特殊的魅力。這導致我日後很愛學習,特別喜歡讀書和寫字的原因。

還記得那時他的書房是禁區,連我媽都不能隨便進。記得有一回媽媽擅自進到書房給他整理書桌,讓爸爸看到了,好一頓訓斥,把媽媽都訓哭了。

他提著箱子走了之後,我和媽媽進書房整理家具物品,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除了書就是書。後來歲月流逝,書房裏的家具都變賣或是封存到了老家。

“爸爸,你在哪啊?兒子太累了,兒子想你。”我潸然淚下。

後來發生的事,我陸陸續續知道了一些。忠叔沒有死,還算命大,重傷躺在醫院。而空不二不告而別,神秘失蹤。

山莊遭遇大火,道觀燒得片瓦不留,據說那天救火車就去了十多輛。大火燒的周圍居民全都能看到,濃煙滾滾,還上了QQ新聞。

比較奇怪的是,關於周維民和周秀誰也沒有提起。似乎山莊的一切,隨著大火全部付之一炬,成了永遠的秘密。

我的傷勢好一些,能下地走路,去看望忠叔。忠叔躺在病床上,全身纏著繃帶,眼神無光。他的老婆在床邊哭,還有個剛上初中的兒子。兒子穿著校服,傻乎乎的,管我叫叔叔。我向他老婆打聽病情,忠叔雖然醒了可人卻像白癡一樣,怎麼叫都沒反應。

我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感傷,我殺了周維民,在場知情的隻有空不二和忠叔,忠叔對我是不死不休,他這樣躺在病床上,至少我沒有生命威脅。

我覺得自己這麼想有點卑鄙,從僅有積蓄裏拿出一千元交給了他老婆,母子倆對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