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分裂 第一百零三章 午夜詭車(1 / 2)

我在石床上躺著,心靜如水,這種環境下,卻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害怕,不知為什麼,反而有說不出的恬靜。

解鈴和老陳把另外兩盞燃燒的油燈放到床上。

一共三盞燈,一盞在頭頂,兩盞在腳底。

“我不知道你怎麼才能入畫,”解鈴說:“隻能先按離魂術的布置,把三燈置於你的身體周圍,有利於引魂出魄。”

老陳非常直接告訴我,我們隻等你一盞燈的燃燒時間。燈熄後,如果你入畫還沒有回來,他和解鈴就會走人。

我按照解鈴的吩咐,兩隻手交叉放在胸前,慢慢閉上眼睛,渾身懶洋洋的,不像是在恐怖密室,而像是躺在海景房的席夢思上。我打個哈欠睡了過去。

“你還在這幹什麼,該走了。”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自己不知何時居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周圍空無一人,大理石地麵反照著天花板的日光燈。有人打著手電從遠處走過來。

看到這個人我愣了,居然是殯儀館的大嘴。

他用手電照我:“解鈴都走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我們殯儀館晚上不收留活人,趕緊走吧。”

我揉揉眼站起來,懵懵懂懂往外走,外麵是黑漆漆的殯儀館大院,天空陰森黑冷,刮著一陣陣旋風。我撫撫肩膀,為難地說:“早上再走不行嗎?”

大嘴不耐煩揮手:“趕緊走,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他關上大門,把我留在外麵。

黑燈瞎火的,我抱著肩膀順院子往外走。憑著記憶找到大概的方向,一路出了殯儀館。一直到這時候,我還沒有太過詫異的感覺,下意識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是順理成章。

天空飄起了細細的牛毛小雨,愈發陰冷,殯儀館外是一條筆直的柏油馬路,深夜裏空無一車。我慢慢走著,走了沒多遠,一束光亮從後麵亮起,回頭去看,蒙蒙小雨中亮起兩道光霧,一輛車開過來。

我站在路邊招招手,也不知司機能不能看到。車子開來,驟然停下。這是一輛八十年代的老舊公交車,上麵黑壓壓坐滿了人。車門開了,裏麵沒有燈,我看到駕駛室裏黑糊糊一團,好像坐著個人。

我凍得實在不行,踩著車梯上去,一個勁地衝駕駛室說好話:“師傅,我太冷了,幫忙搭一段。您這是去市區的嗎?”

駕駛室裏沒有反應,我沒敢多問,貓腰在過道往裏進。每個座都坐著人,黑糊糊的又看不見形容長相,我又冷又累又困,一直來到最後一排,看到緊靠窗有個空座,便往裏擠,一邊擠一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坐下來我心安了,看著外麵黑不隆冬的天,窗玻璃鋪著細細的雨絲,車裏溫暖如春,周圍還一群人圍著,真是說不出的安逸。

我摸摸兜裏,什麼都沒帶,連手機都沒有,此時的我腦海裏就一個念頭,解鈴哪去了。他夠壞的,留下我一人。

“你知道這輛車是開往哪的嗎?”有人問我。

我回過神,側臉去看,旁邊坐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穿著風衣裏麵是毛線衣,眼神迷離。我看她特別眼熟,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

“不知道啊。”我說:“對了,我在哪見過你吧?”

女孩露出迷茫的神色:“我沒記得見過你,我們認識嗎?”說著,她忽然朝我嫣然一笑。

我半邊身子都酥了,這時車發動,飛馳在路上。我側臉看看窗外,車開得很快,車窗外的景物根本看不清,隻能依稀看見黑糊糊的物體一閃而過。

困意陣陣襲來,可是守著這個女孩,我又不舍得睡。我絞盡腦汁跟她搭腔,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女孩笑:“我在電視台做主持人,你沒看過我的節目嗎?主持的是都市欄目。”

我心頭猛的一震,記憶開始複蘇,我仔細打量她,還真是她!我曾經兩次見過她,一次是在陰間,一次是鄉下抓捕販賣人口集團的時候。在農村那次她是現場主持,後來被一個瘋女人攻擊,還是我安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