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雲湧(1 / 2)

王自在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說的豪情,隻是為了安慰張萍,讓她暫時安下心來。自己家的情況他心裏很清楚。連上高中的生活費和學費都勉強能拿的出來,還要時不時靠姐姐的接濟。自己還是個學生,沒有任何收入。30萬,對他來說,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不能對張萍父親的病不管不問。假如張萍跟他在一起了,張父因為沒錢治病,導致病故,張萍會一輩子不開心,會生活在愧疚之中。這是王自在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看著熟睡的張萍,王自在暗自分析。現在這件事情不外乎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為張父籌到錢治病,張萍跟自己在一起;第二種情況張家接受趙老三的提親,張萍嫁給趙老三,治病錢自然解決;第三種情況張家拒絕趙老三,沒有籌集到30萬手術款。張父不做手術,在家吃藥靜養。如果最終病故,張萍會生活在內疚和自責當中。

王自在沒得選擇,隻有第一種情況他可以接受。隻是,該如何才能湊齊這筆錢呢?

張萍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王自在把她送回到她租住的出租屋。離開的時候張萍戀戀不舍,現在的王自在心思純淨,加上二人各有心事,為了錢的事犯愁,安慰了張萍幾句兩人就分開了,王自在自回自己的出租屋。

剛回到住處,王自在的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的頭疼病又發作了。他急忙拿起一根木棒咬住,這樣可以防止他把自己的牙齒舌頭咬碎。

疼痛逐漸加劇,剛開始就好像腦髓突然被一根針輕輕紮了一下。漸漸的疼痛越來越劇烈,那跟針變的越來越粗,數量變的越來越多。紮的越來越狠。

這些年來,多次的發作,讓王自在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疼痛。但是,習慣了以後,下一次發作就會更加劇烈。一向規律出現的頭痛病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了發作,這次開始以後疼痛的劇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就好像有上萬根鐵棒槌在自己的腦袋裏劇烈的攪拌,把腦漿攪的稀巴爛,再到上一鍋滾燙的熱油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自在的牙齦受力過渡,開始出血。耳孔鼻孔眼睛裏的毛細血管開始爆裂,獻血流了下來。整個頭部都被獻血覆蓋了以後,又順著往下淌的全身都是。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病,一直咬緊牙關,盡量不發出聲音,隻會偶爾發出及其低沉的瀕死的野獸一般的嘶吼。血越流越快,最後成了噴射。王自在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在不要錢一般往外噴,以前隻是頭疼,卻未曾流過血。這次疼到血管都爆了,逐漸虛弱下來的他想,自己這是要死了嗎?

這個念頭出現以後,王自在腦海裏浮現出了張萍的身影。她是那麼的美麗,自己死後,她不會嫁給趙老三吧;王自在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媽媽是那麼的溺愛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是那麼的在意自己,卻總裝作一副嚴厲的模樣;想到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無私奉獻的姐姐。自己還沒有盡到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兒子、一個弟弟應該盡的義務。還沒有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還沒有帶他們去鈔票上的六個地方去看看……有太多的想法還沒有實現,真的很不甘心啊……

“這麼小的腦袋怎麼能裝下上萬根鐵棒錘呢?”這是王自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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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仿佛過去了萬年之久,又仿佛隻有短暫的一秒鍾。身子一震,王自在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卻看到眼前都是濛濛白霧。環顧四周,除了充斥著空間的白霧外,什麼都看不到。

我不是在屋子裏昏倒了嗎?這裏是哪裏?難道是我死了,靈魂進入了天堂?

靈魂?想到靈魂,王自在感覺自己的身體的異常,之前身上沾滿的鮮血不見了不說,連傷口都沒有。難道現在的自己不是實體,而隻是靈魂態?想到這裏,王自在大駭。難道自己真的死了?

“你想的沒錯卻也錯了!”突然傳出的神秘聲音嚇了王自在一大跳。聲音不男不女,很是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