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雪上加霜
這時，康哥一起的一個小混混推了一把鄭堯道：“鄭老頭，鼠哥和康哥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要是再不還錢就有點不識抬舉了。你看看別人，三天不還一半利息就被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了，你可別以為我們不敢動你啊。”
“不是，不是，可是我真的沒錢啊。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沒錢給你啊。”鄭堯一臉苦相，說道。
“呀，老頭，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敢動你了？哥幾個，給我揍死他，看他還敢不敢不還錢。”那個小混混叫囂道。
康哥拍了拍小混混的肩膀，示意等下，對鄭堯道：“老鄭，最後問你一次，現在能不能把錢還上，還不上就不能怪兄弟手狠了。畢竟這麼久了我們也不好交代啊。”
“唉，康哥，我現在真的沒錢，就算你們打死我也沒錢。你打死我就更收不到錢了。”鄭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知該怎麼辦。而晴天也是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揍自己的父親。
“那就別怪兄弟了。”康哥扔掉煙頭，頭一楊，剛才的那個小混混就掀起袖子，走上前去。
“嘿嘿，最近康哥老是收不到錢，就當殺一儆百了，哥幾個，給我打。”小混混說著衝上去，一腳將鄭堯踢倒在地，幾人圍上來，飛腳直接甩開踢在晴天父親的身上。
角落裏的晴天聽到廝打聲，跑了出去，摸到父親，爬到父親身上為其擋著腳的摧殘。
“滾開，那裏來的臭小子，找死換個地方，別擋老子。”小混混一把將晴天推開說道。
轟隆隆，天色開始變得陰暗，剛才還是晴天，現在就開始下雨了。現在正是雨季，說下就下，說停就停。
“康哥，下雨了，要不就算了吧，這老家夥今天肯定也沒錢，還是回去吧。”一名小混混看了看地上口吐鮮血的鄭堯，對康哥說道。
“哼，老鄭，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如果你還不了錢，就帶你的兒子去地獄玩吧。”康哥冷哼一聲，說道，接著帶著幾個混混走了。
晴天爬到父親身邊，扶起父親，“爸爸，你怎麼樣啊，你沒事吧？”晴天緊張地問道，父親是自己唯一的支柱，千萬不能有事啊。
“晴兒，你沒事吧？唉，爸爸快不行了，有些事必須告訴你了。”鄭堯咳嗽一聲，艱難地說道。
“不會的，爸爸，你不會有事的，你別說，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晴天哭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自己？
“晴兒，其實，其實在你兩歲的時候爸爸就瞎了，那年你的母親過世，我隻能多找幾份工作，有一次不小心生石灰進了眼睛，後來爸爸的眼睛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上午我去買T恤的時候，我說要的是紅色，可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給我綠色，或許他們是欺負爸爸是個瞎子吧。”鄭堯自嘲地說道。這麼多年的煎熬，終於要開解了，可是晴天怎麼辦？
晴天的眼淚滴在父親的身上，一滴接著一滴，雨越下越大，晴天的內心說不出的痛苦，父親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養活自己的？自己還衝父親發脾氣，為什麼，難道命苦的人就該如此嗎？
“爸爸，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打你？”晴天問道。
“剛才那些人是放高利貸的，這些年我們的日子過的很艱難，所以我找咱家對門的林耒，求他給我做擔保人，我借了兩萬的高利貸。已經快一個月了，爸爸實在沒錢還給他們，本想過幾天讓你去你二叔那裏的，現在，爸爸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鄭堯說道。
“那些人是誰啊，他們憑什麼呢打你啊，沒錢可以再過一段時間的嗎，為什麼要打你啊。”晴天哭著問道。
“孩子，你不懂，那些人殺人不眨眼，跟他們借錢就好比和魔鬼打交道。爸爸也沒什麼可埋怨的，給，這是爸爸給你買的盲人手機，鍵盤上的字母都是凸出的，一會兒找人給你二叔打電話，這裏麵有他的手機號。以後你就跟著你二叔吧，雖然他這個人很難說話，但是這些年也沒少幫助我們，他沒有兒子，你就轉寄給他做兒子吧。”鄭堯把手機塞到晴天的手裏，聲音更加微弱地說道。
“不，爸爸，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晴天開始咆哮了，心裏的積怨和憤怒一同爆發出來。
“晴兒，爸爸最不甘的就是沒幫助你複明，沒有看你長大成人。爸爸……”鄭堯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軟了下來。
“不，啊爸爸，爸爸。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晴天不甘地吼道，可惜沒人搭理。
“老天，我**，為什麼給我這麼多不辛？為什麼讓我的人生一次接一次的發生毀滅性的坎坷？你媽的眼睛瞎了嗎？為什麼要這樣？”晴天的聲音仿佛地獄的惡魔，一聲高過一聲，怒吼道。
“瘋子，你媽的別吵了，不回家去抽什麼風？”
“滾犢子，毛大點不好好窩在家裏，吵什麼吵？”
“你麻痹的抽什麼風？吃飽撐的沒事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