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晉家老太太,唐笙琅的記憶裏並沒有多少片段,隻記得她好像是個頗為厲害的長輩,跟唐德和林秀都有些不淺的交情。
晉老太太的葬禮辦得實在高調,唐笙琅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跟在唐德身後進入晉家別墅,就見別墅前的草地上,三三兩兩的結群站著前來吊唁的人。
晉家別墅占地麵積不小,可是眼前的人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唐笙琅注意角落裏擺著兩台安裝好的攝像機,有幾個記者模樣的人正在測試手中設備有無故障,她挑了下眉,這是準備幹什麼,直播葬禮?
“在看什麼?”唐德見她沒跟上,就回過身問她。
唐笙琅收回眼神,回了他一句:“沒什麼。”
“跟我去靈堂吊唁下你晉奶奶”唐德帶頭走在前麵,示意她跟上。
唐笙琅跟著他,穿過擁擠的人潮,兩人走到別墅門前,客廳臨時被改成靈堂,晉老太太的遺像正對著門,周圍簇擁著一圈白色的花。
唐笙琅看見穿著一身孝衣的晉歌正站在靈堂前,對每一個上前獻花的人點頭鞠躬。
唐德前麵排著兩個人,一個細瘦的中年男子,一個身材肥碩貴婦樣的女人。唐笙琅看著那男子上前把手中的花放在靈前,對著身前放大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站直身掉過頭,拍了拍晉歌的肩膀,安慰了他兩句。
晉歌表情悲傷的點點頭,衝他鞠了一躬,中年男子於是走了。
貴婦樣的女人上前,她並沒有像之前中年男子那樣把手中的白玫瑰放在靈前,而是遞到了晉歌手中。
“聽說你叫晉歌是麼?”唐笙琅聽見那女人緩緩問道。
晉歌臉色明顯僵了一下,“您是......”
“說什麼您啊。”女人捂嘴嬌笑了一聲,捏起蘭花指戳了戳晉歌的肩膀,“我今年才三十出頭,你叫我維多利亞就好。”
唐笙琅抽了抽嘴角,這什麼情況?唐德臉黑了大半,哪來的女人,居然在靈堂前做出這種舉動,真是沒教養。
冷了臉,他剛要上前教訓一下這女人,就見晉歌突然開口說了句:“維阿姨是麼,你看後麵還有很多人排著隊呢,您是不是趕緊祭拜一下,讓後麵的客人們好上前來。”
晉歌的話音剛落,後麵應景的響起細聲碎語。
“快點啊,我腿都站酸了。”
“這人是誰啊,她站在那幹嘛呢?”
“我餓了......”
女人的臉一下難看起來,抿了下嘴角,她從晉歌手中拿回那隻白玫瑰,放在地上,對著前麵拜了拜,做完這一切,她從亮閃的皮包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沒事的時候,來找姐姐玩。”伸著手,女人把名片舉到晉歌麵前,大有他不收,她就不走的架勢。
晉歌眼中閃過一絲冷然,但很快被他隱去,伸手接下名片,他左手在空中畫了半個弧線,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女人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唐德走上前,把手中的玫瑰放到靈前,對著照片鄭重的鞠了一躬。唉,你要強了一輩子,現在安心走好吧。
“您是唐爺爺吧。”晉歌突然開口,唐德扭過頭。
“奶奶生前總是提到您,說你們兒時就認識了,那時候的感情好的不得了。”晉歌上前兩手握住唐德的手,一副激動地模樣。
唐德細細打量他,發現他長得眉清目秀的,很是幹淨,當即心裏就有了絲好感,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等你這邊完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他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