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筆記本擺到她麵前,晉歌開口道:“抄我的吧。”
唐笙琅剛要拒絕,他已經伸手翻開了筆記,正宗的楷體字,像是書本上打印出來的一樣,橫平豎直,一筆一畫絕不拖遝,看著有種視覺享受。
跟她麵前的這本相比,晉歌的筆記可能經過了自己的規整總結,每一個知識點都很簡練,就算沒有長篇大幅,一眼也能看懂。
唐笙琅翻看了幾頁,果斷拋棄原來那本,抄寫起晉歌這本。
下午有一節自習課,唐笙琅用了半節課時間把筆記寫好,又用剩下的時間把這幾天落下的作業趕了二分之一,放學後,她坐在教室裏獨自一人把剩下的作業趕好,鎖上班級門,騎上自行車回家。
周末,殷故準時出現在唐家,慣例陪唐德下棋,打發時間,聊聊W市近幾年的發展,到了飯店盛情難卻留下來吃飯。
飯後,唐德去午休,殷故和唐笙琅坐在院子裏的防曬傘下,一人麵前放著一杯下午茶。
唐笙琅現在不怎麼躲著他了,她大概也是悶得無聊,以前頂討厭他講以前的事,現在像聽故事一樣讓他多講一些。
對她的反應,殷故是又高興又苦惱,高興的是,她終於不再排斥他講的從前,苦惱的是,他發現他不管講了什麼她都好像無動於衷,明明就是一起經曆過的事,她為什麼會忘的這麼徹底呢。
“我從小就不招動物喜歡,不管什麼動物,隻要見到我就會,嗯......”殷故組織了一下語言,“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不能控製自己的發狂,暴躁。”
唐笙琅抿了口咖啡,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示意他接著說。
“我母親是馬戲團團長,常年跟動物打交道。我十歲那年,她從馬戲團裏抱回來一隻雲豹,那時候雲豹尚在繈褓中,我對它很好奇,就想上去摸摸它。”
“結果?”
“結果本來毫無攻擊力的小豹子,在我靠近的時候,張嘴對我的大拇指咬了一口,我手上現在還留那道疤痕呢。”殷故把右手拇指伸出來,唐笙琅探頭看了一眼,是有一個小小的圓形傷疤。
“怪不得上次大白對你那麼凶,原來是有原因的啊。”唐笙琅笑了,他是得有多不受動物待見,連豹寶寶都不喜歡他。
殷故喜歡看她笑,她一笑,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原本略顯冷清的麵相突然就鮮活明亮起來,有種明媚的感覺。
下午的空氣漸漸變熱,殷故把襯衫的紐扣解了一顆,接著說他還沒說完的話。
“我十四歲那年,那隻雲豹,長成了一隻成年豹,說起來挺丟臉,我每次遠遠看見它,都會特意繞到走。”
唐笙琅奇怪,“你家人難道不知道你有這種,呃......”這種症狀,要怎麼概括?
“他們知道。”殷故懂她的意思,“但是他們不會為了我,而把雲豹關起來的。”
“為什麼?”他們不怕他因此受傷麼?
“雲豹在家裏養了幾年,毫不誇張的說,已經成為了家庭一份子,不論是他們還是我都不會像對待別的動物一樣把它關起來。”
這樣倒也說得過去,唐笙琅突然對那隻雲豹起了興趣,“它叫什麼名字?”
殷故笑了一下:“大貓。”
“......這名字起得可真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