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琅還在夢中酣然入睡的時候,殷家迎來了一批客人,林家長輩身體抱恙,不便隨意走動,林忠平帶著老婆樊麗還有林洵,林瑞來到殷家。
殷故剛下樓,就看見他們進門來,趕緊迎上去,林洵懷裏抱著林瑞,林瑞聽到腳步聲,從哥哥的懷裏抬起頭,剛好殷故伸手朝他抱來,便一張手給他報過去了。
殷故單手抱著白嫩嫩的小肉球,伸手捏了捏他臉上軟軟的肉,“瑞瑞,好久不見殷故哥哥,你有沒有想我啊。”
林瑞伸出兩隻小胖手拽住他的耳朵,把他的頭拉低,在他的臉頰上輕了一口,大聲道:“想。”
樊麗在一旁不輕不重的斥責一聲:“瑞瑞,不要拉哥哥的耳朵。”
殷故扭頭朝她笑笑,“我沒事,樊阿姨。瑞瑞人小,力氣也小,我一點也不疼。”
樊麗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被家裏人慣的沒大沒小。”
林洵在旁邊打了個哈氣,昨天熬夜寫劇本,越寫越興奮,淩晨四點才睡,要不是今天歐陽娣的生日不來不好,他一定還要再睡一會。
殷敘言聽到動靜走下樓來,和歐陽娣一起招呼客人,林瑞被樊麗抱走,殷故攬著林洵上了樓,一別四年,再相聚,自然有好多話要說。
艾爾麗絲本來想跟在他們身後也上樓去的,正在逗林瑞的歐陽娣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這邊玩,艾爾麗絲跺了跺腳,因不想給她留下壞印象,揚起笑走了過去。
樓上陽台,林洵點了根煙,把煙盒遞給殷故,殷故本來要拒絕的,想了想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是不要拂了他的意思擺。
抽出一根煙,他點著,深深的抽了一口,很多年不抽煙了,以前嗅著讓人舒暢不已的味道,現在隻覺辛辣嗆人,眉頭微皺,他抑製著想咳嗦的衝動。
“掐了吧。”林洵歪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清冷道。
殷故確實覺得難受,不再勉強自己,把煙頭抵在欄杆上用力一壓,扔進陽台的垃圾桶裏,“很多年不抽,大概已經戒了。”
林洵嗬笑了一聲:“你變了好多。”
殷故嗅嗅衣襟上,好像有一點煙味,抖了抖那塊布料,他笑著回頭看他:“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他還是那麼瘦削,皮膚常年如紙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透著文藝的憂鬱,他望向那隻拿著煙的手,骨節修長,指甲圓潤整齊,這雙手在無人的深夜是不是還在噠噠噠敲擊鍵盤。
“你昨天又熬夜了?”殷故看著他眼底的青烏。
林洵嗯了一聲,把還剩一半的煙碾滅,也扔進垃圾桶。
“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他背過身,手肘撐著鐵欄杆。
“一開始很多事情不盡人意,現在一切都上了正軌,總的來說收獲頗豐。”殷故用簡單的話總結四年創業時光,當初他帶著殷敘言給的一百萬回到國內創業,和當初留學的同學一起合夥開了間小公司,每天跑業務,拉單子,忍受別人的白眼和譏諷。
寒冬臘月,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擠在幾十平米的出租房裏,沒有空調,全靠熱火朝天的拚勁才熬過刺骨寒意,那時候是真的苦,不過幸好他們熬過來了,現在公司就快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