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清晨都在呼喚,每一個夜晚都在想念,你的身邊,有我陪伴,無論刮風,還是下雨天!輕輕的雲月啊在天上飄啊飄,地上的知了啊在叫啊叫,乖寶寶,你要睡到幾時了?花兒開了已經不遙遠,你聽那流水嬉戲在河邊,我的孩子啊,你要閉眼到何時間……
輕輕的歌謠聲中許域悠悠地睜開了微酸的雙眼,搖曳的燭光下許母溫情略帶著少許慌張的神情映入了許域的眼簾,許域打心底起了溫暖。母親很少唱歌,她是個守舊的農村人,不喜歡在別人麵前展露自己的歌聲,哪怕是自己的丈夫抑或是自己的兒子麵前,她喜歡一個人自在的哼唱,那時她才能體會到一種別樣的風情。”
“媽媽!你唱的真好聽!”
許域看著母親開心的笑了,以往的自己肯定不會說出這麼繞嘴直白的話,他自己從小就是個內向的男孩,尤其是在自己長大之後離開家鄉到了省城之後,許域覺得自己變的更加的內向、更加的羞澀,看到了喜歡的姑娘也是隻敢大老遠地看著,然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匆匆而過,絲毫不敢對上那雙清澈的雙眼。許域的家人也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這是農村人的特點,也是許域的父母經常吵架的原因——明明很相愛卻因瑣事相互傷害。
“好聽是吧,老媽做的飯菜也可好吃呢,一會兒多吃點啊!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晚飯,唉,你爸怎麼一直不回來啊?”
許母眼見兒子醒來,也是由衷地欣喜,見著兒子奉承自己兩句也是敞開了心懷,就算兒子那張笑起來比鬼還猙獰的臉色在別人的眼裏顯得恐怖可憎,可是在自己眼裏這又有什麼呢,他依然是最帥的!站起身來拍拍有些灰塵的雙手,打算到廚房給許域做點吃的,許域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大晚上的醒過來也不知道餓壞了沒有。
“爸爸去哪啊?”許域有些疑惑的問道。
“去村東頭了,你知道咱家張家莊的那個親戚不?今天來咱家了,不過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犯起病了,看著挺邪乎的,你爸趕緊找幾個人拉著她到村東頭醫務室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也沒一個人過來送個信兒說說……”許域的母親尋來一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用手護著微弱的燭光小心翼翼地端著蠟燭去了廚房。
看著母親走出屋去,許域也是在床上坐起身來,撐著單薄的身子穿好衣服,磨磨蹭蹭地走到院子裏麵。許域這一天都沒有下床了,除了要吃點東西喝點水,空空身子、洗漱洗漱也是必要的!
村裏麵總是要停電的,每當到了這個炎熱的夏季,村裏的電基本上是沒有正常供應過的。相比於城市,農村是一個很少被人看到並且在意的地方,這裏的人們在世界的眼中永遠都是逆來順受,沒有過多的要求。可是真若如此,誰又願意放棄本來更好的生活,傻傻地去當一個被動的承受者?這是一個很矛盾的事。外麵的人總是感覺這裏的人蒙昧、無知,缺少大城市裏人的精明、文明,可真實情況呢?有誰願意走途勞頓地去接觸這早就被這個世界、被這個國家所遺棄的人群呢?在許域的認知中,這裏的人比城市裏的人誠實,不像城裏人耍那麼多小聰明,喜歡熱鬧是因為沒有更多的娛樂活動,至於逆來順受純粹是想反抗就強力抑製想發言卻找不到途徑,在這個世界裏,這就像是電視裏放的失落的大陸。
屋裏有蠟燭但也僅僅隻是照亮那一小片地方,來到院子裏就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天上的星辰給不了大地太多的光亮。
夜晚的風寧靜而舒爽,清涼透徹,許域洗把臉,站直身子仰臉對準月亮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個自由自在的感覺圍繞在許域的身邊,讓許域說不出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