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域走出了這個陪伴了自己長大的屋子,他沒有去驚動其他人,而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走出自家的大門,走在鄉村間的小路上,看到青青的野草,芳香的花朵,感受樹林間微風暖暖吹拂,盯著遠方的世界,那一抹深邃而又迷人的綠意,曾經的那裏是自己所能夠看到的天邊,還幻想著天邊外的世界的時候仿佛昨日的光景,時間過的真快,不是嗎?
天上的雲不是很多,仿佛幾朵綠色的土地上綻放的白色花朵點綴在湛藍的天空,回望來處風雲際會,那蒼穹下紅磚黑瓦是這自己前半生的記憶,風吹動自己的自己的頭發向著遠離村子的方向飄揚,許域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向前走起,前塵路斷,屬於自己的路還很遠!
村子還是那個村子,路還是那條路,哪怕多了厚厚的塵土也還是許域記憶中的模樣。村子裏的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樣子,不會因為許域昏迷大半年而出現改變,或許還沒來的及改變。風景還是那個風景,風景中的人心變了,總讓人感覺熟悉的風景裏多了一些東西也少了一些東西。
許域默默地走過那段不長的路途,來到自己家的莊稼地裏,滿眼的綠色覆蓋在黃色的土地上,條條地壟上堆積是被扔的亂七八糟枯萎的雜草,沒有打除草劑的地裏可想而知雜草是有多麼的猖獗,這些就是許母在地裏辛勤勞作的成果。
靜靜地看著地壟上新翻出來的土壤,許域能想象的出母親昨天辛辛苦苦在地裏勞作的場景,這裏的一切是那麼的新鮮,以至於自己竟能隱約看出母親是怎麼勞作的。這裏的一切是那麼的讓自己熟悉,他能想起自己在這片土地上每一次的嬉鬧,每一次的勞作,每一次的偷懶……
回憶中母親的勞作濕潤了他的眼角,現實裏自己的過往微笑了他的嘴角。
時間悄悄過去,許域凝望著這片原野,眼裏是這莊稼地裏,腦海裏全是自己在這片土地痕跡,母親的疼愛、父親的訓斥依稀在眼前,過去的事一幕幕地如放電影似的在自己眼前呈現,最後定格在了母親躬身在地裏拔草的畫麵。畫麵是那麼的清晰,許域能容易的辨認出母親臉上的汗水流淌的軌跡,他能聽到渾濁的汗珠滴落大地上的響聲,那聲音是如此的震耳欲聾,讓深陷回憶中的他刹那醒來。
眼角試圖墜落的淚珠被許域硬生生的揚起臉止住在了眼眶裏,他微笑的嘴角裏輕輕地吐出一句話:“謝謝你!”
他怎麼能想不到此刻自己的記憶這麼清晰,不外乎這個在自己的想象中無所不能的仆人做了什麼手腳。
“主人,這是我應該做的。”仆人的聲音罕見地沒有了以往的刻板生硬,輕輕地聲音委婉地說道。
許域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來到路邊一屁股蹲坐在草地上,順手拔起一支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又另外拔了幾支做成一個小草人,雙手舉著草人放在自己的眼前,許域看著草人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我在看著草人,你說這草人是不是也在看著我呢?”許域凝視了半天,越看越覺得小草人也在看著自己,於是就問仆人。
“我的主人,您紮的草人從生物學的角度是不具備生物的思維的,所以它不會看著你。但是從哲理上,您創造了這個小草人,您認為它是活的,您感覺到了小草人的注視,說明您已經主觀上認為它是活物,它也就能看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