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我腰酸背疼顫著腿地坐飛機回了布裏斯班。那個周末是我和薑彥分開兩年多以來第一次做,再加上有人吃起醋來蠻橫得簡直不可理喻,說是要把這兩年的總帳都一起算了。於是我周六晚上非常淒慘地還沒有吃晚飯就被壓在客廳的沙發上做了別人的晚餐。然後好不容易躲到了衛生間,某人也不考慮到我肚子空空如也沒有體力,竟然還追過來繼續。熬到坐上飯桌,本以為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哪想到吃完飯不到兩小時,那個化身為狼的家夥就以消化得差不多了的理由把我直接拖到了臥室。注意!是拖到!我的下場可以想象有多麼淒慘。被他欺壓到月過中天,終於以哭得唏瀝嘩啦贏得了同情,被放過一馬迷迷糊糊睡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好吧,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薑彥又精神得不得了,我還沒下床,就被他摁住狠狠“親熱”了兩回,於是這下好了,直到星期一早上我才勉強自己能下床。
展會還有半個多月才結束,然後我們還有一些後續工作要完成。因為坦白了戀人在悉尼所以想回去工作的事情,我的上司很爽快地大筆一揮幫我寫了推薦信。
起先薑彥有些擔心我找工作不順利,因為畢竟藝術這個玩意兒需要深厚的曆史文化底蘊,而我這個外來人隻在這裏待了兩年半而已。不過事實證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悉尼靠近city的Paddington區裏挨著的一大片都是畫廊和拍賣行,我選了幾個自己感興趣的發了簡曆和推薦信過去。雖然隻有三家對我表示有興趣,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然後找Dennis幫我分析了一下三家畫廊的優勢、劣勢,最後選了薪水雖然最低,但是有足夠發展潛力的Art
Space。
結束了布裏斯班這邊所有的工作回到悉尼正好趕上了一年一度的同性戀□□。薑彥激動得不得了,拉著我從家裏一路走到了city(市中心為了□□交通管製了)。參加□□的人主要有三個部分:核心部分是當地的同性戀組織,成員們專門穿了統一的服裝,舉著標語旗幟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然後就是零散的沒有加入協會但又是gay或者lesbian的人,比如我和薑彥,混雜在隊伍裏摟摟抱抱地感受氣氛;剩下的則就是湊熱鬧、看稀奇的遊客,站在路兩邊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某人樂嗬嗬地環著我的腰跟著大部隊往前一點一點挪,還不時地揚揚下巴讓我看他發現的奇裝異服者。說實話參加這麼一次□□我頓時還是覺得自己很正常的,看著那些頭戴五彩羽毛、胸前粘著假胸、下麵穿著高跟鞋的男人,我實在沒有辦法覺出一點美來。偏偏薑彥還要對人家的身材做點點評,甚至還會湊到我耳邊說“你前麵的前麵的左邊那個人××從他的丁字褲裏露出來了,好長啊”之類的話。如此露骨地討論這種事情,他竟然都不害臊,都不知道是在這個氛圍下被開放的風氣感染了還是他本來就是如此豪放,我個人推斷後麵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整個□□隊伍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對男孩。那樣子應該也是華裔,看到我和薑彥兩個純正的同類還很開心地衝我們晃了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不過我對他們印象深刻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國籍,而是因為他們的年齡——那兩個小孩兒我覺得最多就是剛上高中的年紀,標準的小屁孩兩個,但手還特別自然地十指相扣地牽在一起。讓我覺得特別震驚,忍不住跟薑彥感歎了一句“現在的孩子思想真是太開放了!”結果被薑彥嘲笑說:“明明就是你思想保守好不好!”然後那天晚上回去薑大少爺又以“解放天性”的理由把我從內到外好好解放了一番……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就像是在夢中一樣。每天兩個人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我是不怎麼需要加班,薑彥則是小老板一個有不加班的自由,然後理所當然地一起做晚飯吃,一起到到旁邊的公園去散步,再一起回家洗澡……睡覺。有時候聊天提起以前在北京的那段生活,會覺得恍如隔世,遙遠的很。
我還擔心過薑彥會不會覺得這樣的生活無聊,畢竟這裏如果不去pub那基本上就是沒有夜生活的,商店除了周四都六點半就關門了,KTV之類的也隻有唐人街那邊才有,他又不愛看這邊的電視劇。終於忍不住問他會不會覺得無味,這個混蛋家夥竟然俯身咬了我肩膀一口,然後□□:“不會啊,我覺得味道還不錯。”頓時讓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庸人自擾,這個人哪裏會不知道怎麼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