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邊都是這樣叫的啊。”小丫鬟天真可愛。
“好吧……那什麼……”墨語還是忍不住問道,“風流標致這樣的詞兒是跟誰學的?”
趙存的臉色已經不能形容。
“小環的弟弟上私塾,那老先生說好看的公子都這麼叫。”小環依然對主人的臉色毫無察覺,天真地道。
“嗯……”墨語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趙存,“這詞兒甚好甚好,十分恰當準確。”
“砰!”趙存實在是忍不住,猛地錘了一下桌子,連帶著上頭的茶碗都震了震,黑著臉低聲嗬斥道,“小環,若是沒有事的話去把那間柴房給收拾出來!”
小環無辜地看了看發怒的主人,不知道哪裏惹他生氣了,便說,“哦——”那間柴房裏頭堆放著無數的雜物,是這座院子的前任主人留下來的雜物,裏頭的灰塵大約都有半寸之厚,小環不敢耽擱,匆忙收拾了藥碗就出去了。
墨語終於忍不住爆笑,“趙存啊趙存,你怒個什麼勁兒?難道她說的不對麼?”
趙存轉身挑眉喚道,“墨墨。”
墨語端起杯子,“嗯?”
“難道你是在吃醋?”
“咳、咳——”墨語直接給嗆住了,好容易停下來,“我說你……”
“別說。”趙存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連忙截住,“吾知道你要說什麼,別說出來,就讓我留一點幻想吧。”
“嘶——”墨語問道,“你確定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趙存挑眉不語。
墨語笑了一下,“我是說,誰關心你以前?人嘛都要活在當下。趙書生,我可記得你說過這話的。”
“是麼?”趙存蹙眉想。
“當然。好啦,出門買菜去嘍,咦?居然下雪了!”墨語似乎歡快的聲音傳過來,拖著個笨重的身體蹬蹬蹬地跑到廊下,趙存緊跟上去,隻見天空灰蒙蒙的,細小的雪花兒從遠空落下,鹽粒子似的落在地上簌簌地響。丫鬟小環拿著笤帚正要去掃房,竟看見下雪,歡快一聲跑了出去,大喊道,“啊老天,竟然下雪了!”然後大笑著撲了過來,“老爺夫人,你們真是宋布的福星,我爺爺說過,這裏幾百年天上都不曾見水了,現在竟然下雪了啊!!夫人夫人,你看見了嗎竟然下雪了哎!”
墨語聽見她那樣單純快樂的聲音,哈哈大笑,他們這麼神奇?
正此時,院子的柴門吱啦一聲,外麵有人推門而進,一身勁裝黑衣,帶進來一身的風雪,段陽也似乎聽見了那哈哈大笑的聲音,快步走向廊下,多日不見憔悴了幾分,但是笑容依然欠扁,一笑就露出一口小白牙,“主子,好消息。”
趙存對於她這個侍衛從來沒有好臉色,以前尚可以相處融洽,不知怎的,這次來夷海趙存雖然事事都看在墨語的麵子上沒有虧待他,但總是在話語間擠兌他兩句,似乎不這樣的話就不痛快。
果然,趙存看見他進來冷哼了一聲道,“整日沒事兒往別人家瞎跑,再這樣吾就報官了!”
段陽也不生氣,摸摸腦袋嗬嗬直笑。
墨語很好奇,“什麼好消息,看你眼角都翹起來了!是不是你家青墨要生了?”
這話一出,在場三人難得一致,共同賞了她一個白眼,墨語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怎麼?”
“主子。”段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青墨隻是比您早上那麼一個月而已。”
嗯,好吧,那麼這是七個月了?嗯,是不能這時候就生。幾人進屋,丫鬟小環給他們添上茶水就退下了,走之前還傻乎乎問道,“夫人,您還去不去買菜?”
“買菜?”段陽一聽不得了了,主子這還懷著孕呢怎麼還能出門買菜!於是他轉頭怒視趙存,完全忘記人家好歹是個皇帝,趙存譏諷道,“看我做什麼,懷孕也要出門轉轉,這樣生下的孩子才能聰明,你看你家那個女人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還能做什麼,每日多走兩步路就要喊累,怎麼能比得上墨墨這樣聰明伶俐。”
小環默默地走開去買菜了,墨語默默地低頭看了看自個兒這“伶俐”的身體,有些無語,不過……墨語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人家青墨的這麼多事?你偷窺人家來著?”
趙存一口茶悶在胸口,瞪她,“墨墨,你這胳膊肘怎麼專往外拐!”
墨語聳聳肩表示無奈,不再理他,扭頭問段陽,“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快過年了,有好消息作陪,那可真是一件樂事。”
“不止有好消息作陪。”段陽模棱兩可地道,“鳳笛與滄扶因為糧草問題鬧了不愉快,鳳笛突然退兵,滄扶措手不及已然有支持不住的趨勢,這一仗大約年後便能結了。”
這樣的消息是個好消息,墨語意味不明地問道,“鬧了不愉快?我看鳳昭暄不是那麼不顧大局的人,再怎麼說他背後不還有鳳笛那位皇帝呢麼,怎麼能按照自己的意識做事,而且鳳昭暄的太子妃的娘家可不就是此次挑起事端的渤海王麼?他這麼一撤退,不是叫渤海王這位嶽丈兩麵不是人麼?不怕媳婦兒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