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遺囑裏的新思路(2 / 3)

李元亨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既喜又涼,喜的是怎麼說,自己也榮升董事之位,步入“資方”行列,冷的是老頭子始終對自己這個外人還是放心不下,這個安排可謂用心良苦,不管是在羅氏酒業還是酒店業,他都無法擺脫羅貞的控製,沒有羅貞支持,他便一事無成,而要獲得羅貞支持,方法隻有一個,獲得羅貞歡心,得到羅貞的信任。

李元亨深深感受到了所謂薑還是老的辣,他知道羅仁禮說完這番話後一直在暗暗打量他的反應,因此他也不能露出任何多疑猜測的苗頭。

“爸,一切聽你的安排,不管酒業還是酒店業,隻要有利於企業發展壯大的事情,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羅仁禮滿意地笑了,他煞費苦心的安排其實既可以說是周密,也可以說是多此一舉,如果李元亨與羅貞恩愛百年,那麼,不管怎麼安排,都是他倆口子的的共同股份,但是如果哪一天李元亨節外生枝,那麼,這個安排的威力便足於震攝他,讓他自己去削掉那橫生出來的枝節。

送走老頭子,李元亨感覺疲乏無力,雖然即將榮升董事之列,但“董事”這二字猶如飄浮眼前的肥皂泡,能不能抱進懷裏還是未知之數。稍有不慎,可能就不是“董事”這個肥皂泡破裂的問題了,自己還能不能繼續這個“勞方總經理”之位也是個問題。

王笑笑這個女人的瘋勁看來不輸鄭小燕,怎麼周國榮的女人都有一股骨子裏的邪勁?他感到納悶,偏偏又全讓自己惹上了。

艾瑪有兩天沒見傅強了,這天下了班,她也不打電話,直接到公安局刑警大隊,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告訴她,傅強回家了。

“你們少來這一套,他躲在哪?”艾瑪氣呼呼地說。這幫大男人平時威風凜凜,一臉正氣,但是沒少合謀蒙騙她。她當然知道傅強幾天幾夜不回家也是為了辦案子,但是總不能豁了命去工作吧,人總得有個作息製度,她是心疼老公。

“嫂子,傅隊今天真的回家了,現在案子不多,剛剛我們幾個還抽離了小組,協辦其它案子去了,”小王說得誠懇可信,艾瑪也疑惑了,威脅他說:“小王,我要是回家不見他,馬上就回來跟你沒完。”

大夥善意地哄笑起來,傅強的藏族老婆是刀子嘴豆腐心,從來也沒見她與別人怎麼個沒完。

艾瑪回到家,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香的糊味,她急奔廚房,看到爐子上麵的湯煲正在滾滾沸騰,溢出來的湯水流滿了爐頭,所幸並沒有澆滅爐火,否則危險就大了。艾瑪箭步衝上關了火,想去揭蓋,卻燙得跳了起來,忙找了塊抹布包著打開蓋子,探頭一看,裏麵哪裏還有湯水,幾塊骨頭都烘得仿佛烤肉。

“傅強——你給我出來——”艾瑪厲聲大喊,怒氣衝衝出廚房,把整個房子搜了個遍,卻不見傅強影子,隻見臥室椅子上有一堆發臭的換洗衣服扔在那裏。

這時的傅強正在匆匆往龍山頂趕去,今天早早回家本來要給老婆驚喜,親自弄一鍋湯,沒想到突然接到李崗的電話,在周國榮事故的同一地點,剛剛發生了一起相似事故,汽車刹車係統遭到人為破壞,所幸駕車人員沒有往山下衝去,而是發現及時,聰明地選擇了撞向山壁,汽車損毀,司機一名為女性,腦部受傷昏迷,已送往醫院,李崗在傷者身上尋找身份證明時,看到有傅強的名片,於是馬上通知他。

“傷者確定身份了嗎?”傅強趕緊問。

“楊梅,你認識她麼?”

“認識,我馬上過來。”

傅強也通知了小章馬上趕到現場來,他到達的時候,小章竟然比他早了一步,此時正在勘察汽車。

車頭已經完全損毀,擋風玻璃沒有碎開,隻是被從裏麵的力量撞得裂成波紋狀,車內安全氣囊彈出,司機座椅也沒有嚴重變形,可以看出,此車的安全係數較高,對車身的保護鋼度極強,司機受傷原因是由於衝力頭部撞向擋風玻璃,身體其它地方應該無損。

“目測傷勢如何?”傅強問。

“應該問題不大,至多是腦震蕩,傷口都沒裂開,好在她係了安全帶,否則這樣的衝力就容易造成胸腔撞向方向盤,要斷幾根肋骨的。”李崗大致描述了一下所見。

小章粗略檢查完後,向傅強報告:“傅隊,情況與交警同事報告的基本一致,從胎印走向推測,楊梅有五十米的距離給她作出判斷,因此她的確作出了最佳判斷選擇,好在她車速不快,手刹線也斷了,估計是她發現刹車失靈時想用手刹製動,用力過猛所致,從最後二十米的胎印痕可以證實這一點,隻是有一點很奇怪。”

“說。”

“作案者似乎有所保留,周國榮的車子是四輪製動全部失靈,油箱蓋脫落,而楊梅的車子油箱蓋沒動,並且能有限減速,因為作案者不是直接剪斷刹車線,而是破壞刹車碟,令到摩擦力降低,依我的感覺,作案者就是想製造一起車禍。”

“走,馬上去醫院,”傅強手一揮,小章立即往車邊走去。

“等等,”李崗突然拉住傅強,小聲問:“我舅子怎麼樣?是個人才吧。”

傅強看看他,一副不明就裏的表情問:“舅子?誰是你舅子?回頭再說。”

警車飛馳在去醫院的路上,小章專心致誌開著車,突然自言自語地說:“楊梅去龍山頂幹什麼呢?”

“哼,直接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一個簡接原因,”傅強突然說。

“什麼簡接原因?”小章奇怪地問。

“你,章雨,簡接促使了楊梅的龍山頂之行,”傅強一字一句強調。

小章大惑不解,見傅強表情並不似玩笑,反而凝重嚴肅得很,心底卻又不服,他想破腦袋也沒辦法將楊梅上龍山頂與自己聯係起來。

“傅隊,別兜圈子了,告訴我吧,”小章近乎哀求說,好奇心一上來,性格中的急燥顯露無遺。

傅強微微一笑,一副洞察秋毫的樣子說:“小章同誌,別怪我老說你們學院派怎麼樣怎麼樣,我教教你怎麼透徹地調查一條線索吧,嗬嗬。”

“快說快說,急死我了,傅隊。”

“急什麼呢?”傅強漫不經心說:“說你毛燥吧,你也不會承認,你姐夫既然將你交到我手上,我當然要好好觀察你,你知道麼,每當你有一個新鮮的推理出來,我都放手讓你去調查,可是你每調查一條線索,背後我都要重新跟一遍,補足你的漏洞,哪一天你心血來潮,放棄了這條線索,起碼在我這裏,我心裏有分寸,不會迷失。”

“那……那……我的漏洞在哪?”小章一臉緋紅,心裏卻不服氣。

“你調查楊梅時,接觸過張文遠,是不是?並且你推理裏的動機是遺產糾紛,是不是?可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條,張忠軒的遺產到底有多少,不可能隻有一個公司吧,還有房子呢?股票呢?或者其它地方的產業呢?周國榮還有多份財產呢,何況這麼大一個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