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的遭遇會怎樣,莫念不想理也不想問。
她不是聖母,無法做著憐憫眾生,可這刻,看著將她褲子扒到膝蓋並一絲不苟上藥的男人,莫念心底說不出的苦澀和酸楚。
弄不懂之前以為他是彎男所以找她結婚時不會難過,而今卻在聽到他為報恩去尋找那個女人,而恰好她又有可能不是那個女人時。
心,說不出的亂,道不明的疼。
莫念看著眼前的顧先生,全程麵色陰沉,擦完藥後又淡然的提上她的褲子,是這樣完全不受一點蠱惑的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轉身,她拉住他的手,“那你呢?”
“我還有個會,不要等了!”顧子墨頓了下,用那雙粗糲的手撥開莫念額前的發,似解釋的說,“是海外的業務,有時間差。”話落,又抬手搓了下女人的臉頰,這才拎身桌前的醫藥箱,轉身輕輕的帶上門,邁步下樓。
聽著他漸漸下樓的腳步聲,莫念這才動了動僵直的身體。
老實說,她恨極了這樣的感覺,感覺他有心事,而她心裏也有疑問,卻在張嘴試了幾次後就這樣很慫的看他離開。
其實想問他:杜婉說得的事,是不是真?是不是找到那個女人,那麼他們的婚姻就會結束?
想告訴他,許久以來,她都被一個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夢給纏繞著,想說夢裏她被一個看不清臉卻粗魯的男人給奪了初夜。
想問他,你是不是那個男人?不然以顧先生的地位又為什麼會娶她?
左思右想後,除了有可能是救命恩人,胸線和臉蛋還算可以之外,莫念還真沒發現能有什麼地方再讓那樣一個出眾的男人如此青睞並再奢望他的深情以待!
瞧瞧鏡子裏那個臉色不怎麼好看,眼神又有些幽怨的女人。
莫念重重的拍了下額頭,“哦,天!這不是她!”
捂著快要爆炸的腦袋,期望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給統統甩出去,可是越甩頭痛欲裂的感覺越重,她深深吸了口氣,起身來到洗手間,水籠頭一開,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莫念,你不該再這樣糾結下去!
試問,本身地位就懸殊,不去努力還胡思亂想?
對對,就是這樣,她深吸了口氣,又憋著氣把臉沒進洗手盆裏,一秒、兩秒……十幾秒過去,再揚頭時她對著鏡子咧嘴笑,換上衣服又簡單化了個妝,想著顧先生工作應該需要提醒,於是下樓泡了杯暖胃的紅茶後,來到二樓書房外。
抬手剛要敲門,這時門縫裏響起顧子墨的聲音。
聽起來,他情緒不怎麼好:“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老板,這是剛取下來的。”說著,顏青遞出一個用口袋巾包裹的東西,擱在書桌上,又說,“還有剛才豪情酒店經理來電話,說事情有眉目了,按調查說去年7.12號那天,替班的服務員確是杜婉,並且有人在清晨的時候看到,她衣衫不整、褲子帶血的被送進普仁醫院,再加上那粒紐扣的話,她的嫌疑最大!”
“……東西呢?”書房裏,顧子墨覺著臉,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按著,伸手摸咖啡杯,這才發現裏頭空了,剛要起身。
顏青手快,拿了杯子就說,“你坐著吧,我下樓去衝!”說著,轉身拉開門柄,下樓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誰,回頭又看了看,空空的走廊哪裏有人影?
其實莫念在顧子墨去摸咖啡杯的時候,已經很慫的轉身了。
再回到臥室,那顆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亂了,看著窗外的夜色,她想讓自己靜下來。洗臉、貼麵膜又仰臥起坐……
正汗流浹背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彭杉,喘著粗氣,莫念接聽,“杉子,什麼……嘟嘟!”話還沒說完,就掛了?
通話才三秒,這女人神經?
起身抓了條毛巾,擦著汗邊回撥,這次過了好長時間彭杉才接聽,入耳就是不懷好意的笑:
“嘖嘖,這聲音喘得夠魅啊,姐妹兒,打擾你們嘿咻了吧,我沒事,你們繼續!”
“!”莫念咬牙,“我在做運動!”
“哦,原來還是你在上位啊,嘖嘖,那你家顧先生……”
“彭杉!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是說我在做仰臥起坐的運動!”真是的,果然男科害死人,想想高中的時候,好友是多麼的羞澀,“趕緊的說,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聽筒裏又是一陣輕噓,莫念直接快被她氣死了,“彭杉!!”
“好好,不取笑你了,果然是欲求不滿,火氣好大!”
“還說,你還說,是不是討打?”
“得了,跟你預報聲,鑰匙還在老地方,姐妹要跟團外出散心,有什麼需要我的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