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煙,顧子墨還沒等吐出,就見身側的暗影忽然亮了。
他低頭一看,是一身玫紅色職裝的莫念滑了下去,窄小的一字裙包裹著她美麗的雙腿,呈半跪姿勢的滑在他麵前。
那剛剛吹粥的紅唇,就在他腰帶的下方。
11月初的海城,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冰冷,卻不怎麼溫暖,但她的呼吸很熱。
炙熱的燙人,撩人無比,抬手丟了煙,趕在她動手前,他拉住了她的手,“念念,起來!”
“不要!”她拒絕他。就在剛剛之前,她知道他有需要,還是很迫切的需要,特別在他遭遇項目被停止後,她嘴笨、腦抽的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安慰,想著再多的話語都不如放鬆情緒秋得自然,所以她仰頭望著她的天神,矜貴如斯的天。
莫念堅持,不顧他的阻止,伸手去繼續。
“莫念!”他聲音重了幾分,“我沒事,你起來。”她想做什麼,又用哪裏做,他很清楚,同樣在此之前,他有這樣想過,卻是不想。
不想舒服了他,委屈了她,更不想她帶著討好的成份。
胳膊用力提起她,顧子墨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做我顧子墨的妻子,不需要討好,懂?”
許多話,她未說,他卻懂,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動?特別在何念瑤那些話之後,在她想著討好還沒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明白,是這樣認真的告訴她:不要!
莫念頓了下,問得無知又迷茫,“……那需要做什麼?”做他的妻子,不需要討好他,難道就不用了解並照顧嗎?
其實,剛才不叫討好吧。
隻是現在的莫念,根本不知道,她想要進行的事,的確不叫討好,可是她卻帶了討好的成份在裏頭,所以顧子墨不需要,“做你自己!”他果斷的給出方向。
莫念,“……”
“去做你自己!”雙手捧著她迷茫的臉,顧子墨回憶的說,“去做那個遇事可以勇敢的自二樓挑下來又不失理智,大膽的跑上台,去戳破渣男的偽裝,去做那個誰讓你不舒服,你就讓誰不舒服,撒冥幣、又丟死老鼠的小壞蛋!”
“……你!”莫念扶額,在這樣的一個氣氛裏,那些過往的糗事,被他用欣賞的表情再度提起,她分不清是背後的夕陽太熱,還是事太丟人,總之臉頰火辣辣的燒,憋出了一句,“可是我想為你做些什麼,想讓你高興。”想抓住你的心,想吻你。
就這麼想著,莫念使勁兒墊腳,吻住那張緊抿的唇,也是直到這會,她才發現他體溫好低。
她喘著氣,“抱我!”
顧子墨蹙眉,莫念又道,“吻我!”
“……念念!”顧子墨下意識推開,眉間的褶皺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擰越緊,“走吧!”說完,轉身去拿外套和車鑰匙。
聞言,莫念怔了下,維持著墊腳動作的身體,抖了下,心裏說不出的沉悶。
回去的路上,是顧先生在開車,全程他沒開口,臉頰的線條僵硬陰沉,直到停車、上樓又吃完晚餐後,他眉頭還是緊緊擰著。
“顧先生。”他的樣子,她很心疼,又知道頂目被叫停,他一定有很多後事要處理,最後笑笑,在他轉身去二樓書房的時候,莫念說,“我去放洗澡水,等你來喲。”這麼明顯的邀請,又有哪個男人不懂?所以丟下這句,她噔噔的上樓。
樓上臥室裏,莫念別提有多麼緊張。
洗了臉,又化了妝,想著之前那次他嫌棄的樣子,於是又洗掉。
翻箱倒櫃的好不容易找出上次那件性-感的、蕾-絲的睡衣,換上去,打亂原本紮成馬尾的長發,等了會,依舊不見那男人上樓,怎個意思?
於是乎,莫念氣呼呼的下樓,噔噔的跑到書房前。
不等推門就從門縫裏看到那個站在窗台前,一言不發的抽煙、吸酒的男人,那些心裏的苦、難過以及壓抑的情緒,仿佛都借著煙酒,狠狠的隱藏了起來。不管憤怒也好,快樂也罷,對這個男人來說,仿佛表現得都是這樣看似不溫不怒。
卻是心裏又承受了多少,誰有知道?
莫念咬唇,心疼至極的轉身,再回臥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
“杉子,你不是對男性比較有研究嗎?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我……”她心酸、特別想哭,想要解開顧先生此時的難過,想要讓他再恢複那個不要臉的老流氓樣,斷斷續續的講完最近發生的事,莫念哽咽,“該怎麼辦?”
遠在麗江的彭杉,想了想,“PTSD,造嗎?姐妹兒!”
“什麼鬼,不知道。”莫念起身,“你既然知道,那就直接告訴我,要怎麼做!”
“ptsd,是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的簡稱,它是指在遭遇或麵對重大壓力後,其心理狀態所產生的失調後遺症。在生命遭到威脅、嚴重傷害、身體或心靈受到脅迫後,產生的反應。噩夢、性格大變、情感解離以及麻木感等等的,再詳細了我就不一一和你說了,你可以上網自己查。”
彭杉靠著窗邊,眯眼點了支煙。
她不想告訴好友,在喬少錦的問題上,她曾經幾度也曾如此,所以對於緩解情緒的方法,別說從醫,就算不從醫,她也是再熟悉不過,倒映在玻璃窗的笑,好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