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裏,顧子墨看了眼會客室,“在商定平叔的葬禮,一會再聯係。”
阿平自吊橋發生意外,連人帶車墜江後,經過三天兩夜的打撈,屍體自始至終都沒找到,按入日為安的風俗,在女兒鄭雲的同意下,明天正式下葬。
正因為商議後事,所以會客室氣氛很壓抑,以至於在顧子接電話的過程中,顧亦朗直接怒了。
他道,“顧子墨,就算兒女情長,你也得分時候,你平叔人還沒下葬,你竟然還有閑心逸致說笑?”
“如果換成你,我也會同樣會---說笑!”
對於顧子墨的挑釁,顧亦朗麵上表現得很憤怒,他啪的一聲直接拍案而起。
“混賬,你…你…”說不兩句,胸口便劇烈的起伏著,生怕在場的另外兩人看不出他是被誰氣的一樣,手指都在哆嗦著,“你…你反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是不是想氣我?”說到最後,顧亦朗直接吼了起來。
“你這麼認為的話,我也沒辦法!”如果說從前的顧子墨在外人麵前是隱忍的,那麼這兩天他的表現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對於這樣的轉變,其實顧亦朗心裏再清楚不過。
不就是因為淡水區那片樺樹林失火,在找不到指控他的證據下,兒子想替那燒死的三人報仇?
隻是可能嗎?
別說報仇,現在恐怕想告他重婚罪都不可能了!
顧子墨啊顧子墨,枉你那麼聰明,竟然還想著利用出差海外的機會,去費城醫院收集孩子的證據?
嗬,這下可好,不但告不了,還因此害死自己的母親!真是活該!
哈哈,顧亦朗這心裏越想越開心。
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明天祭祖的典禮上,那個曾經是兒子女朋友的女人,不但取代了他母親的位置,還明目張膽的帶了孩子回來。
那個時候,他這內斂的兒子,臉上又是一副什麼表情!
心裏狂笑的顧亦朗,這刻臉上別提多麼憤怒,又捂著胸口又漲紅著老臉,像是麵前的兒子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樣,異常的憤怒。
卻是顧子墨走上前,從椅背上拿了外套,“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子墨哥哥!”鄭雲收到父親遇難的消息,便請假趕回來的,一直情緒比較低落,這會見顧子墨要走,她跟著也站起身,對首位的顧亦朗和其他兩名長輩微微彎了下腰,聲音哽咽的說,“葬禮…我也不懂,就麻煩董事長了!”
“阿雲,看你跟大伯客氣什麼?不過……你臉色很不好,真沒事?”
“…沒事!”麵對顧亦朗的關心,鄭雲看上去有些疏離,“董事長,我爸連屍體…都沒有,我…”
“哎!”顧亦朗重重歎了口氣,臉色又白了幾分,手背上還殘留著因為得知阿平的噩耗而傷心過度,住院所留下紮針後的繃帶,來到鄭去跟前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別難過,隻要有大伯在,一定會查出事故的真像,倒是你,從昨天晚上就沒好好休息,放心吧,我和阿平再怎麼說也是情同手足,葬禮的事,你就不用管!”
“好!”鄭雲點點頭,不等再說什麼,轉身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顧子墨。
一直到消失不見,會客室的其中一位,這才開口,“借著下葬祭祖,剛才當著他的麵,你為什麼不提一提,難道就不怕他明天會大鬧?”
“就他?他敢!”顧亦朗冷笑,心裏早已經打好算盤了,“明天再怎麼樣都是阿平的葬禮,隻要他敢鬧,我就借機收了他在公司的股份!”
“那老佛爺呢?”
“老佛爺識大體,當著外人的麵,她不會強加阻攔!”
這刻,顧亦朗別提多麼運籌帷幄,簡簡單單的一個棋子,就打亂了兒子所有的計劃,狠狠的報了婚禮上那狼狽至極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