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阿平啊,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啊!”顧亦朗一聲吼,因為憤怒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著,當著警員和全場所有人的麵,他捂著胸口,臉色仿佛被得又白轉紫,手指和聲音都在顫抖,“好你個逆子,說!是不是你害死阿平?!”
片刻沉默裏,顧子墨開口,“不是我!”
“兒子啊,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人證物證都在了啊!”顧亦朗低吼,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捂著胸口瞪眼的樣子,別提多麼催淚。
在警員扶他的時候,又喘氣,“不用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是我,是我沒教好,帶走吧!”說完,伸手一推警員,轉身做出決絕的樣子。
那位警員搖頭,手銬一拿,“顧子墨,你還什麼話要說?”
“有!”就在莫念萬分焦急的時候,身旁的男人總是開了口,隻是下個動作動伸手掏兜!
警員一看,“住手,你想做什麼?告訴你,挾持、逃跑都是罪加一等,你……”話不等說完,這邊顧子墨掏出煙,又摸出打火機。
哢嚓一聲響,當著眾人的麵,在這個拔槍欲射的危險時刻,點煙。
有風吹來的時候,他打火機一揚,那排排送行下葬用的花圈一下子被點燃了,在劈裏啪啦的響聲裏,人群裏忽然響起一聲,“董事長!”
這聲音……
鄭雲最先反應過來,“…爸爸?”
…阿平,顧亦朗一怔,捂著胸口就暈向一旁的警員。
視線迷離間,那一身迷彩服的男人,不是連人帶車墜江的阿平又是誰?
光天化日下,活詐屍啊,人群裏一下子就混亂了。
各種尖叫交集下,鄭平遠遠的走近,他來到顧亦朗跟前,伸手就如同往日似的從兜裏掏出一瓶藥,蓋子打開,上下晃了晃,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
他說,“董事長,藥!”
“…你,你你你…”靠著人民警察,顧亦朗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鄭平善解人意啊,張嘴咽了掌心的藥,又倒了一粒,語氣依舊不變,“董事長,藥!”
“啊!”顧亦朗臉白,驚恐的尖叫,仿佛真的暈了過去,扶著他的警員六神無主,喊著同事,“打電話,快叫救護車!”
“叫什麼救護車,我是人,活人!”阿平戳了下顧亦朗,“董事長,別裝了!”
“什麼,裝?”警員驚訝了。
阿平點頭,“他身體根本就沒事,就這救心丸還是我找人換的VC!”說著,當真又倒了一粒,“甜甜酸酸的,不信你嚐嚐!”
我去,這什麼情況啊?
有幾天個大膽的人往前走了走,“有影子,有影子啊,阿平啊,你真沒死啊!”
“我啊,向閻王借了一天的命!”看著倒在警員肩膀的顧亦朗,阿平頓了下,“因為我冤啊,死的委屈,所以閻王大人特意給了我一天的時間,董事長,你可是我的好兄弟,不能再這樣暈下去了!”話落,他抬腿直接踹過去。
“…啊,阿,阿平,你……”顧亦朗吃痛,又驚又慌下,捂著肚子拚命的咳嗽了起來,隻是阿平的下句,直接激得他當場吐了鮮血
“董事長,你好狠的心,這麼多年我為你當牛做馬不說,最後就落個卸磨殺驢的下場?”
“…你,你你胡說!”顧亦朗捂著胸口,天地都在旋轉了,看著又要暈倒的樣子,鄭雲上前又是一腳補過去,“裝,再裝,既然你想暈,那我就讓你真暈過去!”
“慢著!”看鄭平還要打,警員阻攔,“你們一起去警局!帶走!”口語強硬了起來。
卻是久久沒有發聲的顧子墨向前,隻身攔住警員,扔掉中指處的煙蒂,“別著急啊,就算下葬的時候可以取消,但小媽和孩子入族的事,怎麼能再錯過呢?”
“不,不用了!”趕在顧亦朗開口前,何念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了一慣的優雅,略有些踉蹌的跑了過來,喘著氣,“不用了,入族的事,以後再挑時間,今天先忙重要的事,亦朗,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啊!”
聞言,顧亦朗有淚水在滾動,越發覺著對不起她和兒子。
於是挺正腰背,和警員低低交談了會,似爭取了些時間,“念瑤,去,把孩子抱來,先入族!”
“可是…”何念瑤看了看顧子墨,又把幽怨的目光投到莫念身上,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劫走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