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嗎?”攬著媳婦,他指著孩子,問顧亦朗。
顧亦朗一生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更加從沒像今天這樣情緒完全不能控製,他忍著心口的疼,一步一踉蹌的走近。
吸氣、呼氣,幾番調整。
蠟白的老臉一紫,張嘴又是一口血。
警員看不下去,想去製止阻止,卻是顧子墨像認了真似的,非要弄清像不像的問題。
一時間,人群裏,有驚訝、不可思議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議論和指責。
“看哪,那孩子的眼睛像極了子墨,嘴巴更像他身邊的女人!”
“這麼說,老子的小兒子實際是兒子和兒媳的?天呐,這人還配活著嗎?趕緊死了算了!”
“狐狸精,爬上可以當爹的床,又偷走人家孩子,這不是現實般的白蓮花嗎?”
哎呀,憤怒的人們,反正下葬的人又活了,抓了祭品就往兩人身上打啊,水果、點心還有什麼雞蛋,劈裏啪啦的一聲。
何念瑤白色的衣服,成了五花八門的大染缸。
顧亦朗情況更好不到那裏去,老臉剛抹了一把,一枚再準確不過的雞蛋,對準腦門就砸過來。
那混亂的場麵,就算警員想阻攔,那也是無計可施。
就這樣顧亦朗還不死心,一個勁的追問何念瑤,“孩子究竟是誰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劇情發展的太快,前一刻她還在幸喜,心底還隱隱有些替顧子墨的處境擔憂,可是才幾分鍾不到,畫風變了,所有的一切全改了。
特加是孩子。
這個就連顧亦朗都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孩子,竟然一下子暴露了。
怎麼能行,她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麼能暴露?
所以她咬死不承認,畢竟她有生產經曆,而且整個生產的過程中顧亦朗全程都在陪伴,誰都不可以質疑外加奪走她的兒子!
得到了心肝寶貝的確認,那顧亦朗自然認為是顧子墨在搗鬼。
在鄭平發生意外後,他身邊基本沒有親信,就算再培養也需要時間,所以這刻隻能求助警員,“挾持,他們挾持了我兒子,快!抓起來,阻止啊!”
“嘖嘖!你這個老頭,真是死到臨頭了還裝糊塗,事情都這麼明顯了,還不承認有用嗎?”
說話的人是夜子彧,她把十個月的孩子,往顏青懷裏一塞。
扯下手套從坤包裏拿出一份證明,說道,“看到沒有,這是你和孩子的DNA,雖然孫子和爺爺鑒定起來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不能鑒定,很明顯孩子不是你的嘛,至於女人嘛……”
夜子彧天不怕,地不怕,上下看了一圈何念瑤,又朝顧亦朗眯眼,“至於她…還是不是你的那就不好了,瞧瞧這麼年輕的身體,嘖嘖嘖,要是你今天下葬,我估計明天她就該大婚了!”
“你!閉嘴!”顧亦朗氣死,想吃人、想殺人,“你是誰?!”
“想知道?”夜子彧忽然認真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姓夜,黑夜的夜!熟嗎?”
一個姓氏,顧亦朗胸口再次起伏了,他臉白的嚇人,手指抖著,不可思議的看著兒子,又看了夜子彧,最後吐出一句,“你們,你竟敢!噗!”
“…亦朗!”
“顧先生!”
何念瑤和警員都大呼一聲。
顧亦朗生噴了一口血後,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向後仰了下去。
現場亂七八糟的一陣混亂,莫念誰都不想理,隻想著去看孩子一眼。
卻是夜子彧說得直接,“不可以,首先你沒消毒,再者他的病情最大的允許是脫癢十分鍾,現在隻能回醫艙,來日方長!”
邊走著,夜子彧扔下這句離開。
望著漸遠的孩子,莫念眼框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在顧亦朗被警員帶走的兩天裏,顧子墨很忙,而她除了焦急的等就是去醫院看彭媽的情況。
當彭杉問起下葬那天的事,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卻也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滴滴兩聲,一張隔著消室的攀爬嬰兒照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