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彈到牆上,又來回擺到了兩下。
空氣裏除了血腥的味道,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他走了,真的他走了,被她親手給推走了。
---媽媽,你說過,巴黎是個浪漫的國度,為什麼我卻心如死灰?
---你說過,嚴冬在迎接春天的來臨後,生活就會充滿了喜悅,可我的記憶卻全都死在過往的季節!
有他的每個春夏秋冬,即使遠遠看著,她都是幸福的。
那是,初秋的夜,他帶著一身酒氣和需要,發-泄性的找了她。
糾纏,就從那一刻開始的糾纏。
從麗江到海城,從初秋到冬末,整個嚴寒冰冷的季節裏,她記住他身上的滾燙,他的每一塊肌肉……,而今,在這個盛夏的天,他們算是徹底完了。
---媽媽,你說過,人人都是平等的,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如此囂張?
囂張的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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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走肉。
喬少錦覺著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遊走在這個異國他鄉的國度,路上車流不息,各色膚種的人,都有。
他卻隻喜歡手裏的酒瓶。
從那裏開始喝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隻記得,一路走,一路典當。
就在剛剛之前,他身上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當了這瓶爛得不能再爛的酒,靠著路邊的樹幹,仰頭,他看到了什麼?
“喬爾?”
“是,是我!”看著喬少錦的樣子,喬爾心裏同樣不好受。
怪他,這一切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喝多了,嘴快,把彭杉的信息說出來,也不會被小姐聽到,那樣的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可是小姐拿死來逼他。
他能怎麼辦?
喬爾並排,隨喬少錦靠著樹幹,心裏有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所有的猶豫全部都死在一個叫‘小姐’的來電人,掛斷電話的一瞬,喬爾又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抬手敲向爛醉不醒的喬少錦。
很快,一輛全黑房車便緩緩的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裏頭的方思思催促著:“扛上來啊,快點,楞著做什麼?”
看著盛裝打扮的小姐,喬爾抗著喬少錦,上車前,腳下頓了頓,“小姐,你確定要這樣做?”
“喬爾,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來,不出半小時,那就等著給我收屍!”
“行!”都這樣了,他還能說什麼?喬爾悶著氣,一言不發的抗著肩膀上早已經暈厥的男人上車,經過方思思身邊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祝你幸福!”說完,把喬少錦往沙發上一丟,轉身就也不回的離開。
“神經病!”方思思撅嘴,示意前排的司機開車。
一時間,豪華房車,在寬闊的外環路上,快速行駛了起來。
車裏,方思思唰的一聲,全部拉下車簾,又拿起一旁小桌上事前調好的那杯葡萄酒,一步步走向喬少錦。
兩月不見,他瘦了,蒼白了。
手背上,全部都是強行輸入營養液的痕跡。
綿哥哥,那個女人就那麼重要嗎?為了她,不惜這樣糟蹋自己?
隻可惜,你們有緣無份。
仰頭,她喝一口酒,渡給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