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吃藥,從不喊苦。
說打針,早早的就伸出手腕……
一切的一切,不正常,太不對了!
單丁再來替班的時候,方天揚捏了捏眉心,“看好小姐,一分鍾都不能脫離視線,一個人不行,就加派兩個人!”
“老大……”
“這樣,病房和樓下,都加派人手!”方天揚想了想,叮囑看緊的同時,又讓單丁把外甥女樂樂那邊也加派人手,安排妥當,看上去沒有後顧之憂,這才離開。
路上路上開車的時候,他想了很久,最終撥通彭杉的號碼。
說得直接,“要喬爾聽電話!”
聞言,彭杉一怔,很清楚喬少錦沒透露喬爾的行蹤,他怎麼知道?
如此來說,那上次飛機巧遇,就是他刻意而為?
“方天揚,你的部下,憑什麼找我?”
“彭杉!”他語氣加重,“我沉默,並不代表,我傻到不行!”
這話是直接挑明,他早就知道了!
一下子,彭杉試婚紗的好心情全飛了,掛電話就不想理。
卻是不想,下秒她的座機響了。
刹那,不止是心驚了,要知道她在巴黎的地址,基本沒人知道,再加上夜家對她的保護,更加不會有人查到她的行蹤,可是分分秒,方天揚就知道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年前,兩年後?
呼了口氣,她說,“好,好你個方天揚!”
樓下的小草坪,喬少錦為了討兒子歡心,都成了最卑微的勞苦人們了,卻是憑著這幾天的良好表現,終於小家夥肯跟他和顏相對。
偏巧,婚期在即,邵宇飛想離職。
哎喲喂,這頭父子關係剛緩和,那頭公司又事多,最後喬少錦索性豁出去了,就把婚禮定在巴黎,其他的一切雜事,愛咋整咋整。
收到國外舉行婚禮的消息,喬老爺子發了好大一通火。
知道兒子和顧子墨走得比較近,於是這天請他幫忙。
顧子墨呢,說得簡單,明天就去。
後天就是平安夜了,明天再去,再到,那簡直就是參加婚禮的節奏,把老爺子給氣得夠嗆,戳著拐杖忿忿不甘的走人。
可是他再氣,再發火,鐵了心的喬少錦,直接關機。
大不了回海城再補辦了。
想著:證領了,兒子有了,心愛的姑娘又有中意的婚紗,這下婚禮一辦,就算有人再阻攔,再搗亂都於事無補了。
所以,消息一出,比較鐵的親友紛紛趕來。
莫念再見到好姐妹彭杉是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天也是喬少錦第一次登門拜訪夜家,也是在這天,他才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了解夜家的勢力。
拋開周邊的旅遊和餐飲、數碼外加影視,單單就是醫學。
前有義子威廉,後有大小姐夜子彧,簡直可以說是醫學界的奇才,兩人還全部都是主攻兒科,噯喲,把喬少錦給激動的不行。
卻是夜子彧不太想搭理這位未來的姐夫,白眼一個又一個。
而威廉也有他的心結。
自從莫念兒子手術後,他幾乎是消屍滅跡。
把所有的時間全部都用在陪艾青,研究並尋找治愈她的方法,可能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她情緒上漸漸平複了許多,唯獨……
看著護欄邊,那一身白衣黑發的她,正陪著自己那六歲的女兒,笨拙的塗鴉,笑意天真爛漫,像極了那年樺樹林裏歡歌笑語的樣子。
他不禁微微笑了。
顧子墨陪準新郎喬少錦簡聊了幾句,就走後大廳,來到露台邊,最開始隻是遠遠的看著母親,慢慢的被她的笑感染,越走越近。
近到和威廉半排,站立著。
即使顧子墨心裏不承認,但母親的現狀卻再明顯不過。
憋了好一會,他說,“謝謝!”
謝謝這個曾設計了妻子,又借他的手設計了顧亦朗,以及破壞了他曾經美好童年的男人,“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威廉笑了下。
謝什麼?部署、謀劃了這麼久,原來人心沒他想的那麼曲折和醜陋。
簡單又聊了顧大寶的後續修養,正當兩人放輕鬆的時候,莫念忽然上前,用一雙複雜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小女孩,“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