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帥的下場,自然難逃法網。
那座建在半山的山莊,也間接性的成了方天揚的財產,隻不過是政府交付代為掌管的,畢竟他還要配合有關部門,順藤摸瓜,查出黑粉和一些私槍的幕後。
這樣的抉擇,儼然是商界的黑暗,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危機四伏的周圍,方天揚誰都沒留,出入也就是身手相當不錯的喬爾一直陪伴著。
很多的時候,對他,方天揚總是報以愧疚。
原本想著國外的事宜慢慢收尾,再回海城會給他一種相對比較安穩的生活,現在看來,有些事,就算金盆洗手都不可能脫身。
國慶節這天,是方天揚入院的第20天。
那是喬帥受傷期間,他在醫院裏那樣肆意妄為的紮傷了自己,從而被人算計,受傷最重的一次,新舊傷加起來,兩條胳膊基本‘廢了!’。
護士劉雅進來的時候,看到方天揚正在用受傷的胳膊刮胡子!!“方大哥,醫生說了,你胳膊不能動不能動啊,你怎麼不聽呢?
“…還好!”這點傷,這點疼,他抗得住。
“那也不行!!”劉雅苦命,又是幸運的。
在十歲那年父母雙亡,授方天揚資助,一路考上衛校,做著救死扶傷的事,總想著不能讓他失望,要努力,很努力才行,卻不想意外收到他死於一場爆炸的消息。
而且還遠在巴黎,追悼會都沒法參加。
所以在方思思入院後,她才會報著報恩的心,做了些不該做的事。
好在開庭的時候,她迷塗知反,知道出庭作證,也正是因為那次,她見到了死而複生的方大哥,之後便請辭醫院的工作,去了孤兒院。
這次再回醫院,是喬爾找上她,才知道他受傷了。
自然,劉雅是照顧有加,有時醫生會說方天揚:你女朋友很好,什麼時候結婚?
那時他隻是笑笑:妹妹,她是我妹妹!
每當這個時候,劉雅就不知道說什麼時候好,隻是叮囑著自己像妹妹那樣,不要多想,也不能多想,一定要做著妹妹該做事!
就像現在,她略帶頑劣的搶了他的刮胡刀,“方大哥,讓妹妹幫你刮!”
方天揚遲疑了下,“…好!”
許是妹妹的稱謂打動了他,所以住院的期間,並沒排斥劉雅,包括喂飯和擦手,但擦身卻不行,盡管劉雅堅持兄妹什麼的,但他依然不為所動。
二十天裏,除了喬爾過來的時候,會擦身換衣服,像現在這樣刮胡子,卻是第一次。
劉雅很緊張,盡管從事護理工作多年,但麵對這位影響了她整個人生的男人,還是禁不住的手抖,好在她使用的並不是刀片。
開始刮的時候,方天揚就後悔了,想拒絕也已經晚了…
“方大哥!”
“方天揚!”
突然,就在劉雅收尾,兩人距離還是很近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進來的人是前來探視的莫念和彭杉,兩丫頭對視一笑,紛紛擺手,“那什麼,我,我們…剛好肚子餓了,你們繼續哈!”
一句話,劉雅臉紅了。
方天揚知道解釋等於掩飾,索性開口,“下午兩點,肚子也會餓?”
“嘻嘻~”兩人笑笑,莫念拎著水果,挽著已經大起肚子的彭杉進門,看劉雅的眼神不免多了些深意。
劉雅尷尬,找話題,“吃,吃水果吧,我去洗!”
彭杉不客氣的坐下,“好啊!我蘋果,挑紅的!”說著,將花交給莫念,插到床前的瓶子裏,
局促了好一會,彭杉問了病情和恢複情況,剛想問劉雅的時候,誰知道方天揚把話題丟回她身上,顯然是什麼生,然後想要什麼禮物。
聲音很低,帶著些沙啞和少有的睡意,不禁教人恍惚。
“方天揚!”彭杉說,“36了吧!”
“怎麼,感覺我老了嗎?”久別再見,他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更能從容淡定的麵對她,笑容裏溫和,有著隻有他自己才懂的苦澀。
其實算起來,也沒有多老,隻是在身邊幾個好友的映襯下,方天揚作為大哥,還是孤家寡人,自然有些落伍了,瞧顧子墨都四個娃,喬少錦馬上都迎來二胎了。
所以在劉雅再洗水果回來,兩閨蜜問得越發大膽。
“什麼時候?”
方天揚裝傻,“一周後,應該能出院!”
莫念悶著氣,“方大哥,誰問這個啦了,要不然等你出院,我們再聚聚?”
上次聚會,還是夜子彧出院呢,莫念是這樣想,旁邊彭杉在專心啃著她的紅蘋果,唯有站在窗台處,沒有說話的劉雅,注意到方天揚的閃神。
也正是那次聚會,才巧遇何歡…何歡…明明沒叫幾次,名字卻那麼的熟悉和順口,都不知道她在那裏習慣嗎?應該安定了吧!
十月的巴黎,風暖月圓。
望著窗外的明月,何歡拍了拍胸口,那種隱隱的惡心感,再一次不請自來,衝擊著本就難眠的她,沒有辦法,起床喝了半杯水,感覺好些後,這才再次躺下。
月光灑滿的整片大地,以她靠床而坐的位置,遠遠的好像能看見那泛著漣漪的瀘浮宮,美麗夢幻的像極了那夜的相處。
花灑壞了,她濕透了全身,他隨之跟了進來。
不經意間,她和他,他們有了進一步的接觸,而她也下定了決心,在最銷魂的時候,對他動了手。
直到現在,何歡還能清楚的記得,那時的他深裏在她身體裏,在匕首紮向他脖子時,她禁不住收縮想要延長,而他……
突然,何歡坐直了身體,素手機械的摸向平坦的小腹。
近幾天的惡心,難道…有了?
天,天呐,她她,她有可能懷了他的孩子嗎?
一下子,何歡像滿血複活了一樣,自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熒光灑在她激動外加欣喜萬千的臉上,照耀得那雙小鹿般的眸子,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手指因為激動,顫抖的不成形。
吸氣,呼氣,她讓自己冷靜了會,像中了特等獎那般,一點點輸上幾個字母,想了想又退出來,最後打了一串:沒射1精,會懷孕嗎?
小心髒砰砰的直跳,網絡卻戲弄得好半天都打不開。
何歡雙手都麻了,終於在看到引擎裏說:就算不射,但在活動的過程中,男人也會漏精……
那說明什麼?她還是有機會懷孕的啊。
再打開萬年曆,數數日子,OMG,姨媽推遲了,整整快一個月了,她竟然都沒有發現,沒有在意外,換句話來說,如果有了,那現在已經7周?
會嗎?會嗎?會不會!!
帶著這樣的心情,何歡早上帶著熊貓眼去上課。
課間再遇到羅斯,她想分享,又不好意思說,想去醫務室查查,又怕……
很快,一周過去,在這一周裏,何歡有多次想聯係方天揚,又想著天壤之別,最後還是放棄了,周末的時候,她去了一家華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