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力一點一點地終於挪開了最後一塊大石,果然有一個洞口露了出來,能夠鑽進一個人。望月看了一眼卓老漢,老漢心知自己又要去踏雷了,不等望月開口便率先說道:“我先下去給各位探探路。”
望月一木很是滿意卓老漢這次的表現,給他裝備了一條繩子係在腰間,另外一頭則捏在自己手中,相約要是不對勁就給拉回來。
這是一個坡度很大的洞穴,老漢趴在洞中跟坐滑滑梯一樣就溜了下去,屁股上那把老皮也不知道被磨掉多少,痛得他齜牙咧嘴,好在不深,沒一會兒就到了底,他這才朝上麵喊道:“望月先生,下麵是安全的,您下來吧!”
率先下來的是桃井姐妹,望月自己是最後一個,落地後,四人都帶著照明設備,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石頭裂縫之內,看樣子也應該是天然形成。根據筆記上的記載,從這通道走出去就能發現岔口,一條是當年祖父逃生的路線,還有一條應該就是祖父他們來的地方,即那種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損兵折將,望月不敢托大,打算先走祖父逃生的那條路,再去找找線索。既然他們當年並沒有在那危險地帶發現神木,自己又何必再去走一遭呢?
沿著這條通道出去不到五百米,果真就有一條岔口,根據記載,要想出去,得去左手邊。雖然不知當年祖父在這條路上有沒有遇到過麻煩,但起碼他平安地出去了,而那三人卻被困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後,望月一木讓卓老漢帶頭走在前方,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這會兒他們離得比較開,始終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悲劇的來臨總是那樣快,就和大自然的變化無常一樣,當一堆巨石出現在前方的時候,卓老漢隻能絕望地回頭看著望月一木。從地質上看,這些石頭分明是剛剛落下不久,周圍還時不時地有小石頭在滾落,想必是之前那一次地震造成的後果,路……斷了!
看著這些巨石,望月一木已經明白當年祖父的逃生通道已經不複存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返回去,從他們進山的那條路走!可是筆記上記載的那些事情他已經曆曆在目,不知這幾十年過去後,那些東西還在不在。眼下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回頭,要不是需要一個踩地雷的,望月連把卓老漢撕了的心都有,沒好氣地說:“回頭,繼續走在前麵,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我不喊停你就不準停,明白了嗎?”
卓老漢揉揉自己走得發脹的小腿,自從出了那大山,他幾時吃過這種苦頭啊,可是偏偏還不能暴露,萬一惹得那個閻王不高興,少則一頓打,多則腦袋就沒了。
望月一木還自作聰明地把繩子再次拴在了卓老漢的身上。卓老漢現在真跟一條狗沒有兩樣,被人牽著在前方探路。這叫什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路上不停有亂石滾下,好在沒有那麼大,這種裂縫本身的構造就不是十分穩定,加上地震剛過,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稍後很有可能還會有餘震,所以他們行走的速度也自覺地加快了。走了有半個小時,他們有了第一個發現,一具屍骸倒在路邊,身邊還有一個青銅戈。那具屍骸是最讓人揪心的,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人的肋骨都不會長成這樣,密密麻麻地向外鼓出,更像是魚類的骨頭。若是沒有四肢和頭顱,定會被看作是一條大魚。
特別是那張腳的遺骸,明顯比正常人要大上幾倍,這讓從小在日本長大的望月第一眼就看出了這不是腳,而是蹼!因為日本漁業發達,常年獵殺海豹,望月自己就曾以休閑方式去獵殺過,這人腳的殘骸跟海豹的蹼的形狀如出一轍!
“魚人!我們得小心點,這個家夥定是當年被我祖父斬殺在此,筆記上曾經記載這裏有一種凶悍的魚人。”望月一木吩咐過後,從身上拔出一柄小匕首,丟給了卓玉貴,說是給他防身用的,自己則端起了MP5跟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