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肥甘饜飫謀夫籠袖可走馬,投機鑽營浪子偷情每作臣(3)(1 / 3)

宣傳部的劉部長也是個軍轉幹部,文化不高可資格挺老,雖然官沒有鄭書記大,卻因為在朔城待了十幾年,算得上根基深厚。他對著鄭書記說:“我看你演個韃子兵吧,化化裝,戴上個假胡子,保準你孫子要叫好的。說不準哪個女孩看上了,再啃你一口,不高興得你死過去才怪呢。不要到時候老嫂子吃醋,抓著把你給閹了。”

劉部長的玩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鄭書記反倒沒生氣,他一本正經地說:“敢情這女孩子那麼好到手哇,那倒真要托你的福了。不過,到時候你小子可別吃醋,想個法兒再把俺這相好的姑娘騙了去,讓咱白高興一場,那不是太冤枉了嗎。再說,你老嫂子也沒有那麼多興致來管我的事,真給她找個陪伴的,不高興死才怪呢!”

劉部長聽他這樣講,臉上忽然就紅了起來。但他也並沒有不好意思,隻是說:“自古‘人不風流枉少年’,少年人尚且如此,咱現在土都快埋半截了,也沒個其它想法,混一天少兩半天嘛。”

說到這裏,他忽然站起來,舉著酒杯對著鄭書記說:“來,咱哥倆幹了這一杯。”

誰知道鄭書記卻用手掩住了杯口,指著劉部長的鼻子說:“喝酒可以,但總該有個說法吧。”

劉部長大大方方地說:“好。咱就為了女人幹杯吧。”

鄭書記說:“痛快。大丈夫男子漢,敢做就敢當。老哥佩服你。”說著舉杯同劉部長碰了一下,一仰脖子,把滿滿一杯酒倒進嘴裏。

鄭書記話出有因,在坐的都知道鄭書記揭了劉部長的瘡疤,可沒想到他竟然毫不在乎,反而這般振振有詞。

原來朔城市有個晉劇團,團裏有名女演員,年止二十七、八,天生一副閉月羞花的俏模樣兒,迎風擺柳的苗條身段;再加上一張能言善辯、聲音甜甜的巧嘴兒,早就成了劇團裏的名角。她生性風流,早做了劇團團長的情人。這女人權欲極強,同團長相好幾年,便嚷著要當副團長。團長當然無話可講,馬上呈報文化局,要求任命這女人當副團長。文化局周局長是個謙謙君子,也沒講二話,簽署同意後轉呈宣傳部。劉部長收到批件後卻沒有表態,隻是把批件放進辦公桌裏,沒再理會。

上報材料被劉部長鎖起來的信息被劇團團長知道了,他趕快把女演員叫到自已辦公室,把整個經過告給了那位女演員,問她該怎麼辦。女演員聽完後,衝他會心地一笑說:“隻要沒被駁回來,就說明劉部長在考慮這件事。依我看,再加點柴火,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說到這裏,女演員衝團長做了個戲中“跪謝”的動作,用讓人蝕骨銷魂的聲音說:“賤婢自有妙計,不需夫婿掛心了。”

第二天,女演員精心化妝一番,妖妖嬈嬈地走進了劉部長的辦公室,在那裏“彙報”了一上午工作。據事後人們講,女演員進去後時間不長,就聽到了她委婉柔媚的唱腔從屋裏傳出來,再下來便沒有了聲響。

第三天,劉部長驅車親臨劇團,著著實實地把女演員誇獎了一番,並宣布了她任劇團副團長的決定。

從此以後,這位女演員便成了劉部長私宅裏的貴賓,辦公室的常客,出訪會友的“三陪”,經常給劉部長做著“回報”的部屬。他們這些過分親昵的舉動,頻繁的往來接觸,再加上人們的想象、演繹和誇張,不幾天時間,劉部長同女演員的風流韻事,還有些被加了色、變了味的細節,就像春天的楊柳花,飄飄灑灑地落滿了朔城市的大街小巷,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接下來,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原來的那位團長被可憐兮兮地調到文化館當了館長,在家徒四壁、門庭冷落的衙齋裏坐起了冷板凳。而那位風流出眾的女演員也就名正言順地當了劇團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