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以為這裏是家酒樓。”拓跋飛鷹麵不改色地信口胡謅。
“王爺覺得這裏的菜味道如何?”錦瑟麵目柔和地問道。
“比柔然宮宴差了十萬八千裏。”拓跋飛鷹哼了一聲,外加一副嫌棄臉。
“中原與柔然正好也有十萬八千裏之遙呢!”錦瑟俏皮一笑,用筷子夾起一塊熏魚放在他的碟裏:“小王爺請吃魚。”
“你請本王吃?”拓跋飛鷹看看盤中的魚肉,再看看她:“除母妃之外,本王不吃其他女人的食物。”
“小王爺請盡管放心,奴家別的不知道,紅妝樓的廚子是男人這點小事還是知道的。”錦瑟說的一本正經。邊上伺候著的白荷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位小王爺看著驕橫囂張,卻被我們小姐輕而易舉地帶溝裏去了,從知道紅妝樓開始到現在,頭回聽說這是飯店好麼?還有紅妝樓主廚是男人這事兒,有這回事兒嗎?
白荷笑了半天,猛然間發現拓跋飛鷹身後的兩個跟班非但沒笑,反而還非常認真嚴肅地聽著。頓覺喜感更大了。不過,她也知道,作為錦瑟身邊的丫鬟,她也是不能失態的,故而她一直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假裝感冒狀。
然而,水馬上就蔓到了她的身上。隻見拓跋飛鷹一雙丹鳳眼狀似無意地往她的方向一飄:“你怎麼把有病的仆人帶出來了?”隻是這一眼,一句話,把白荷原本憋得都快頂到喉嚨口的笑意全部頂了回去,取而代之的一股徹骨的寒意。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覺得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
錦瑟當然聽見白荷在邊上忍不住笑了,心中歎了一聲,語氣還是軟軟的:“可能是小王爺您的威勢太過厲害,這廳裏原本為了紫嫣姑娘來而來的少爺公子們如今都散了。白荷,你要是受不住就別撐著,先避一避吧。抱歉,惹小王爺不痛快了。奴家這裏替她向您陪個不是。”
說罷緩緩起身:“天色不早,奴家要回去了。”“得罪了本王就想走?哪兒有那麼容易!”拓跋飛鷹一改剛才的白癡樣,眼一眯。背後兩個小弟立刻走過來攔住了錦瑟的去路。氣氛一下子從方才的風輕雲淡轉為劍拔弩張。
“小王爺這是何意?”錦瑟轉身望向拓跋飛鷹。因為角度關係,錦瑟發現,她站著竟和他坐著一樣高。“果然是北漠蠻夷,隻長個兒沒長腦子。”她默默地想。
“我與姑娘相談甚歡,姑娘怎麼能就此一走了之呢?”拓跋飛鷹拿手指敲敲桌麵:“坐下!”一聲低喝把邊上白荷嚇了一跳,怯怯地看向錦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給主子闖了多大的禍。對麵這個可是狼王啊!萬一他發怒把小姐和自己都一口吞了怎麼辦?
錦瑟起先也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一想,這裏是紅妝樓,他就算真的發怒,也不至於把她殺了,或者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害怕,隻是一直陪他坐在這裏真的好麼?媽媽去搬救兵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