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伏依和布爾俊去了夢覺長者的久居地,夢之穀。
這個山穀裏所住,皆是喜歡夢境的人。
據說夢覺長者也是這裏的名人。
伏依和布爾俊到達時,整個山穀安靜而靜瑟,穀口掛著一些白色的舊衣做成的簾子,遠遠看去,像掛了幾個人影子一般。
穀中似乎並沒有人,舊衣簾後是兩排茂密的紫荊花樹,走過紫荊花樹,眼前出現一個迷糊愣瞪的藍衣人。
伏依立即拉住了他。
“兄台,我們想要打聽夢覺長者的事。你可知曉?”
“夢覺啊。”
那人眼睛睜大了,來了點精神。
“你算問對人了。當初我來夢之穀居住,便是他牽引的。他也是有一番履曆的。當年啊,他雖說是香樟樹係的修行者,卻跟旁人不一樣。他就頗好研究夢境。對於煉香,他也一直十分癡迷。偏偏娶個老婆不愛這些,生個女兒,也像她媽一樣,對煉香和研究夢境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總覺得孤獨,所以找了幾個誌同道合的人,建了這個夢之穀。”
布爾俊笑笑。
“聽說你們這夢之穀的人做的夢,跟常人不太一樣。是真的嗎?”
“當然啦。不然誰會願意跑來這裏居住。這裏可是夢之仙境啊。”說完,對方連打了幾個啊欠,似是眼皮沉重起來。
“兄台可否指一下,這夢覺長者的居處。”伏依抱拳道。
對方迷迷瞪瞪地四下看了看,朝東麵指了指:“那邊。”說完,又是幾個啊欠。
兩人順著手指所指處看去,穀的深處,有幾幢黃色外牆的房子。
“是那個黃色的房子嗎?”伏依轉頭問那人。
那人已靠牆坐下,閉著兩眼,手指著那東麵,夢語著:“那邊……最東麵……走好……”完了,放下手來,臉上是甜蜜滿足的笑容,呼吸平穩,看來是就此安睡了。
布爾俊搖頭笑一笑:“這家夥。”
兩人一徑兒地向前。
路邊的房子都有不同顏色的外牆,明豔而俏麗地點綴在青翠的山穀裏。
這些房子房頂都是透明的玻璃。
跳上房子頂,便看見裏麵安睡的人。
整個山穀顯得很寧靜,似是正在經曆夏日最愜意的午睡。
不遠處又走來一個藍衣人,布爾俊瞧著那人。
“難道這麼快醒了?”
走近了,卻不是先前的藍衣人,這個藍衣人似乎更年輕一些,眼神更活潑一點。但五官卻跟先前的人長得極相似。倒像是先前那人的弟弟。
布爾俊睜大了眼瞧著這人。
“嗨。”
來人抬起眼簾,微微一笑。
“歡迎遠方的客人。”
“你是剛才那人的弟弟嗎?”布爾俊忍不住還是問了。
來人眼光迷離地瞧瞧遠處。
“噢,那是我的未來吧。”
“未來?”
“唔,當風吹起穀口的衣簾,我就到了我的未來。”來人說完,又是微微一笑。
“你們來找的人,他也在未來。”
這次是伏依搖搖頭,布爾俊傻愣愣地尋思。
“我們要找的人,他也在未來。好有意思的一句話。”布爾俊沉思良久,回身問那人,“你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