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談樂之際,司徒依然緊握酒杯道:“三皇子若是要鏟除宰相一派怕是沒多大勝算。”
大家聽到這一句,都是一愣。這石司徒也真是的,如此良辰美景就不會附擁風雅一下呀?
德熙放下酒杯凝重道:“司徒說的有理。”他緩緩起身:“宰相的勢力控製在中央,而我們隻是散落在其他幾個地方。要是真的開戰,我們的兵力怕是京都都是進不去的。”
我一驚,那豈不是白白送死?旻兒也驚慌:“那怎麼辦?皇兄還是不要了吧。”
德熙苦笑著搖頭。溫之雲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著湖水緩緩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仁者樂山,而智者······”他眼波一閃,含笑轉向眾人:“則樂水。”
上善若水······智者樂水······四方兵力······京杭運河······幾個零散的詞閃爍在腦海中,很快拚成一個主意,我一個歡呼:“我有辦法了!”
“嗯?”溫之雲轉向我:“暖暖姑娘有何高見?”
“啥?”愣神,連忙訕笑:“高見算不上,充其量隻能算是餿主意而已。嗯,不是兵力四方嗎?可先將他們喬裝成百姓,包幾艘船沿京杭運河而下,至京都,將武器藏於貨船船艙底,令兵力喬裝成商隊可進城,那不就好辦了!”我拍手道。
“暖暖好聰明!”秀秀誇讚道。
溫之雲點點頭:“雖諸多不足,但大致構想還是不錯的。”
德熙向我投來深深地一眼,黑黑的眸中仿佛有著巨大的引力,吸引著我的目光······呸,呸,呸,呸······我才不要被“美色”吸引,我朝他做了個鬼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愣隨即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石修竹舉杯:“今日中秋別談那些了,大家好好飲酒,好好玩樂。”
大家又喝了好一會,都有點醉了。石修竹和德熙敲著碗放歌,旻兒直嚷著要喝酒,溫之雲摟著她哄著,秀秀也和素馨兒東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說笑。
我猛灌了一大杯酒,暈呼呼的站了起來,心血來潮的大叫起來:“大家看我表演節目!”
接著我拖過一把椅子,在上麵跳來跳去,跳起了我前世最愛的嘻哈舞,嘴裏哼著[王十三]:“讓我來教你如何忘記那些不必要的煩,MYNAMEI**YNAMEIS王十三······
德熙驚得筷子都掉地了,其他人也都是一頭霧水,連素馨兒的臉上都出現了驚異的表情。隻有司徒拍手大叫:“跳的好!隻是別閃到腰!”
我越發得意跳的更很了······
剩下的記憶少得可憐,大家都醉的一個個倒在桌子甲板上,我也不例外,睡著之前依稀聽見德熙喃喃道:“暖暖,暖暖你既然回來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過了幾日就到達京都扶風,我心情大好終於不用再喝那暈船藥了,哦耶!
德熙先將我們安排在客棧,就與溫之雲旻兒入宮去了,奇怪的是他們同時帶走了素馨兒。
與秀秀和石修竹吃晚飯後,看著他們兩個卿卿我我的。我回到自己房間,頗有點鬱悶,這個死德熙,有了素馨兒這個大美人還來招引我,真是可惡。我泱泱的趴在窗邊,看街上人來人往······咦?那個小孩?
十二三歲的男孩,身後跟著兩個家丁,正好那個小孩也抬頭望向我的窗口······
“OH,MYGOOD!”我連忙衝到房內,天啊,那個小孩······他,他是我弟弟!
我弟弟,容經安,十二歲。我這個弟弟真是天下超級無敵頑皮之人,整天整我玩我,可憐······老爹老娘又特別寵愛他,想我當初出走也有怕他的原因。千萬別讓他抓住我。
“暖暖,暖暖。”
“秀秀啊!”我打開門偷偷張望了幾下。
“怎麼了?”秀秀好奇道。
“啊?沒啥,沒啥。那啥,你,找我啥事?”
“暖暖,修竹哥哥說帶我們出去轉轉。”
“哦,出去啊。”我點頭,心裏思量:去還是不去呢?去,萬一被小安看見怎麼辦?不去······我很想出去玩啦!都快悶死啦!怎麼辦?
“我去!”沒那麼倒黴,京城那麼大,沒那麼巧會再碰到那個小子,當然要出去玩啦。
秀秀歡呼一聲拉起我就朝門口走去,真實美好的一天。
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天空萬裏無雲,秋高氣爽,真是想不開心也難啊。
秀秀親密的拉著我,東摸摸西看看,石修竹則是含著笑無怨無悔的跟在我們身後,真是新好男人的樣子。
“石修竹,帶錢了吧!我去買糖葫蘆,秀秀你也來一根。我去買,等我哦!”我快速度奔向小販,買了兩個糖葫蘆,正往回走,突然看見······容經安!
我一愣神,容經安卻在這時看見我了,連忙換了家丁來追我,我拔腿就跑,驚嚇中連糖葫蘆都扔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
剛一轉彎,就看見那個是小孩得意洋洋的守在前邊······倒黴!暖暖你的自由生活到頭了。啊,啊,啊!死小子,你完了~~
秀女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用驚奇和憧憬的目光望向宮中,陸續前行。
一聲吱呀呀的聲音,一道厚重的朱紅色大門,慢慢的向我們敞開······
雄偉的石砌青獅,用威嚴不屑的眼神望著我,詩句中的雕欄玉砌就在眼前,泛著寒冷的光芒。
唉,容暖槿啊,容暖槿,繞了一圈又繞回原點了,失敗啊失敗啊。
那天回到府中,老爹一開始差點沒敢認我,等到確認是我後,老爹老娘當麵是老淚縱橫,喜極而泣。老爹一個勁的念叨:“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太好了,暖兒回來了,還變得這麼水靈,太好了,太好了這次進宮一定會得寵。”我心裏十分不爽:你們可高興了,那我怎麼辦啊?
誒,我又歎了口氣,算了算了,認命吧。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皇宮,這丫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禮部尚書之女容暖槿。”
“啊?到!”我匆匆往前走去。領頭的是一年齡不大的太監,一臉諂媚:“容小主一路辛苦了,有什麼要求盡管跟奴才講。”
“嗯。”我淡淡點頭:“有勞公公了。”心中卻BS:敢情因為我是禮部尚書之女才對我這麼好,鄙視鄙視······
像我們這些高官家的女兒選秀女充其量隻是走個形式,大多是要留用的,不是封個什麼“才人”,就是“婉儀”。然後就一輩子別想出去了。我很迷茫,我真的要這樣過一生嗎?我能放得下德熙嗎?但是我又能怎樣,這萬惡的舊社會,可惡的老爹,汪我擁有前世的記憶卻一點也幫不了自己,無語。
新一屆秀女安頓在關雎宮,大多是兩人擠一間房,而我卻是一人一間,嗚哇~~一人睡一間,幸福······身份高就是好,COOL!(還真是頭豬,這麼快就忘了煩惱。)
安頓好後又拿些銀兩賞了那個公公,我一個人在屋裏轉了轉,又走到外麵,找了個樹多的地方,開始練功吸氣~~吐氣~~
“你個小小縣尉家的女兒也敢踩我的帕子!”一個飛揚跋扈的女聲傳來。我搖了搖頭,繼續****的事。
“切~~”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一條手帕而已。你家那麼有錢,還心疼這條帕子不成。”
嗯?敢說出這番話的人,我倒是挺好奇,我繞過大樹,便看見兩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一個女孩手拿一條髒了的帕子,好看的五官都擰在一起了。
另一個女孩······長得還真是可愛,不胖,卻有一張圓圓的娃娃臉,圓圓地眼睛,穿著嫩黃色的衣裙,長的可真團,讓我忽然想到了······包子。此時,她頭微偏一邊,雙手背後,眉毛飛揚起來,眼睛斜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笑了出來。
這一笑兩人都發現了我,我隻好走了出來打圓場:“我是禮部尚書之女容暖槿,你們呢?”
那個生氣的女孩立刻收斂起來:“我是國子祭酒之女陳皎月。”
“我叫沈九珍。”那個女孩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微笑向前:“皎月,隻是條帕子就算了吧。以後我們這些人誰得寵還不一定呢,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你看呢?”
皎月一愣點頭:“好吧,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微笑回頭:“沈九珍,你是縣尉的女兒?”
“沒錯啊,怎麼了?”沈九珍朝石凳上一座,盯著我。
“嗬嗬。”我傻笑道:“九珍,你父親不會是想要你進宮得寵,好讓他平步青雲吧。”
沈九珍像看怪胎一樣看著我:“你有病啊。”說完就眉頭緊鎖:“可不是嗎,小女子家中本有喜歡之人。可父親卻生生將我們拆開,並將我強行送入宮中。有時我想死了多好。”說完,她眼神飄渺的望著遠方,一抹淒苦的笑浮上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