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大清早,王欽洗漱完畢,便輕身簡從,出了道觀的門,圍繞著小山跑起步來。
等到稍微有點熱汗後,估摸著莫藍應該已經起床了,這才往回跑,挺巧,在道觀門口碰到了正在發怔的莫藍。
莫藍看起來有點萎靡,曾亮亮的眼睛此時布滿了血絲,淡淡的黑眼圈,增加了些許好笑的氣質,王欽樂嗬嗬地打了個招呼,“小熊貓,幹嘛呢?”
聽得王欽的招呼,莫藍風平浪靜的臉上突然湧起一絲氣急敗壞,那一雙冒綠光的眼睛刀子湊湊的,“王欽你昨天怎麼沒來找我?就把我自己扔那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一聽這怨氣十足的話,王欽立馬跑到莫藍身後,雙手放在莫藍的肩膀上,揉捏起來,好笑道:“還能怎麼過?蓋上被子,一閉眼,一晚上過去了唄。”
兩隻大手在自己肩膀上揉來揉去,一股淡淡的蘊熱自雙肩傳遍全身,莫藍忍不住呼了一口氣,好舒服,昨天晚上累壞了的莫藍,下意識地閉眼,享受起這舒服的按摩,剛剛想好的質問他的話一時沒想起來。
直到王欽“喂喂,回神了”的呼喚,莫藍才睜開雙眼,茫然啊,茫然啊。
片刻後,反應過來的莫藍,沒給王欽好臉色,故作不屑地傲嬌道:“我,我隻是突然想起一點事情。”按摩帶來的一絲清涼,暖暖地流過全身,可惡,差點讓她情不自禁地陷入進去,好像再按摩一會,呸呸,莫藍你想什麼呢,難道你記不得昨天受的苦難了麼?
莫藍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靜靜地看著王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天的時候,你怎麼說的?先住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還信誓旦旦地保證,小屋裏有水有電,有,有你個魂淡,除了一個破毛毯就剩下半根蠟燭了,聽清楚,是半根,半根蠟燭!”
“你知道我昨天怎麼過來的嗎?”莫藍貝齒輕咬,恨恨地說道:“昨天晚上,自從你走了之後,我一直盯著那半根蠟燭,身上裹著一件薄薄的毛毯,眼睛都熬紅了,就是不敢閉眼,直到蠟燭燒完!”
說著說著,莫藍眼睛紅了起來,有些抽咽,委屈的不行,“蠟燭燒完了,我害怕的不行,想找你,可是一出門都是一片黑,我往哪走都不知道,最後,我,我的手機都熬沒電了,屋子裏黑乎乎的,你臨走的時候還嚇我,那個時候我怕死了,你是魂淡……”
王欽被莫藍深痛欲絕的痛斥給弄得一愣一愣,伸手彈了她一下腦門,把莫藍摟進了懷裏,在莫藍的掙紮中,幹笑道:“我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哪想那麼多,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成麼。”
“昨天晚上,我手機沒電的時候,我真想殺了你,”莫藍在王欽懷裏哼哼唧唧道,“那時候我動都不敢動,一閉眼就害怕,你說你怎麼能這樣,你……”
“我錯了我錯了,咱們先進去,外邊冷,你穿個毛衣就站外邊,閑得慌啊。”拍了拍莫藍,王欽擁著她就往裏走。
這話,又讓是莫藍激動的張牙舞爪起來,在王欽懷裏一個勁鬧騰,“我願意,凍死我算了,我不看病了,你沒事就會欺負我!”
得,王欽一看這別扭鬧得,幹脆胳膊一使勁,就把她給抗肩上了。
小月觀,偏殿。
飯桌上。
莫藍眼睛紅紅的扒拉著米飯,委屈地嚼著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