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琉璃人間蒸發整十二天了。
為結婚準備的新房又要還款了。
當日受邀參加訂婚宴的同事都在悄悄議論男人的情敵是女人淒慘多過搞笑還是搞笑大過淒慘。
格格說和女人搶女人都會輸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應該先自宮再跳海自殺,如果一次死不成就爬起來繼續,不死不休。
站在床尾穿褲子的男人膚色健康,背影頎長,不清瘦也不過份壯碩的背上浮著幾條曖昧色.情的抓痕。
華語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像具屍體,但“屍體”的頭很疼,因為萬惡的宿醉,也因為以上所述的那些破事兒不受控製的往他的腦袋裏鑽,“屍體”的腰和屁股更疼,因為“雛菊”的凋落,也因為采擷雛菊者既有爆發力又有持久力。
“我先走了。”周律也的音色與自身的氣質很溫和,尤為可貴的是那種如同溫潤水流一般的特質是從骨子裏散發出力的,所謂翩翩君子,溫文如玉,形容的就是他這種人,盡管這位溫潤如玉的君子在半小時以前還在與419的男伴同床而眠。
華語一直在專注的cos屍體,(PS:死不瞑目的那種。)直至周律也離開,房門被輕輕帶上,他才緩緩的將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那張因為心情太過複雜反而不知該做何反應的死人臉。
華語拖著半殘的身子回到家中時,華格格正在給自己的腳趾甲擦指甲油,見一夜未歸的老弟招呼都不打就想回臥室,隨手抓了個抱枕就砸了過去:“死哪兒去了?電話都不接。”
華語收住步子,有氣無力的答:“回格格的話,奴才跳黃浦江去了。”
華家的女人似狼,凶狠,殘暴,需敬而遠之,華家的男人如羊,溫順,純良,踢他一腳,他至多咩一聲。
“怎麼沒死成?”華格格橫眉冷目。
華語麵如菜色,語氣虛弱:“太累了,您容我睡一覺,攢夠了力氣我再去跳。”
華格格上上下下的打量老弟,雖然距離死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確實很憔悴,於是女王殿下擺手道:“準了。”
華語渾渾噩噩的衝了個澡,頭發都沒擦幹就爬上了床,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因為一天沒進食,胃裏空的有些難受,但沒有進食的欲望,全身的骨頭都像被醋浸過似的,又酸又疼,體溫雖不算很高,但絕不是正常值。
華語去客廳找藥箱時,華格格正在看最近熱播的家庭倫理劇,從箱底翻出來的退燒藥藥盒陳舊,定睛一看出廠日期,果然很久遠了。
華語看了一眼陪著女主角罵小三的華格格,估算了一下讓她下樓買藥的可能性,而後歎著氣回房換衣服去了。
華語本想去街角的藥店,走到一半時發現那家裝修了有些日子的診所竟然開業了,裏麵的燈隻開著一半,看樣子是要下班了。
幸好沒在格格身上浪費時間,華語如是想著推開了診所的大門,迎麵便是藥櫃,正在整理藥品的女孩放下手裏的活兒,向華語綻開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請問……”
“囡囡,你去忙別的吧。”一個溫和的男聲打斷了女孩的話,華語循聲回眸,沒有太多表情的臉瞬間精彩的如同調色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