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夜深人靜之時,一道黑影閃過,落在了師家主屋上。
主屋內,房中的燈光不停的搖曳著,偶爾還可以聽見師仁輕咳的聲音。
黑影左看右看,確定無人發現時,輕輕一躍,便隱身師仁房中。
“有緣人出現了?”一道低沉的年輕女子嗓音突然響起,語氣中有一絲的不確定。
師仁從床上起身,看著突然出現的蒙麵女子,坦然的走了過去,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一臉嚴肅道:“不清楚,先知當年並沒有描述過有緣人的任何特征,我怎麼會清楚師涵這次帶回來的女子到底是不是!”
女子掀開麵巾,露出一張平凡的麵容,徑直為自己倒上一杯茶,咕嚕幾下,便喝完了。
“那你急著找我回來是為了何事?不會就為了這個突然出現在師家的女子吧?”女子壓低嗓音,著急的直奔主題。
“師涵現在已經瞞著我,私自和那女子成親,翅膀硬了,想要飛出我的手掌心了。”雙手握緊,師仁咬牙切齒的說著。
女子不以為然,反而輕笑出聲,帶著一絲鄙夷道:“誰讓你將那孽種培養的如此能幹,不僅能在三國之中獨當一麵,而且還能將師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如果當初你聽我的話,今天他也就不會忤逆你的意思,爬到你頭上來了。”
師仁不以為意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打斷她的諷刺,反唇相譏:“這二十年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的小動作,在他成年那年,特意找人來調戲他,見調戲未成,你便各地到處散播他不貞的謠言,你做這些又有什麼用,他現在還不是過得挺好,不僅找了個能為他挨棍的女子,還懷了那女子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救了一個武功相當的人當總管,把他捧在手心裏疼愛,我當初派出的人絕對可以成功的奪了他的清白,一個失了清白的人能過得這麼好嗎?這些事情,你還好意思說!”女子嗤之以鼻,忍不住大大的諷刺到。
看她聲音也越喊越大,師仁歎了口氣,也不打算繼續和她叫板了。
她怎麼知道,當年一時好心,無意中救了個人來,反而救了一個麻煩回來,不僅所有的大動作都無法光明正大的實施,而且還要做足了樣子。
說起來就悔……
片刻,師仁似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以你在江湖中的地位,找了二十年,還未找到聖熾水嗎?”
“任憑我多番打聽,也不知這聖熾水在何方,甚至有人連這水是何物都不清楚。”女子搖搖頭,有些無奈,話語間更多的是失落。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如果我找到了,怎會不帶回師家。”女子忍不住的怒目相瞪,似在責怪她戳到她的傷痛處。
師仁看她那個火爆脾氣又要發作了,也不再多說了,每次隻要一談到這個話題,兩人都一陣緘默。
片刻後,女子的低啞聲響起,“你從她口中套出了什麼?”
不說還好,一說師仁的整張臉都綠了。
“她的嘴可緊了,任由我怎麼敲擊,也不見她願意將聖熾水的下落說出來,反而威脅我,如果對師涵不好,她便將這秘密直接帶進棺材。你說,可氣不可氣?”
女子倏的站起身,眉頭緊挑,一臉怒氣道:“帶我去見她,我就不信她不說。”
師仁連忙搖頭,一臉不讚同道:“你還是別去了,前幾年,你對她用的刑還不夠多嗎,先是廢了她那一身的武功,再將她的手腳筋都挑斷了,現在連她的雙腿都打斷了,可是,還不是未能從她口中探出什麼風聲,而且你每次都如此衝動行事,這脾氣還是改改的好。而且大夫交代過了不能再對她用刑了,否則就幫她收屍吧。”
想到,現在還得為她安排的妥妥當當,好好的照顧,師仁心中就氣到不行。
女子聽她這麼一說,立即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老實的坐在一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麼還不是被邢家牽著鼻子走?”
師仁輕歎口氣,想著,這麼多年來,的確如此。
那個人還真是強硬,居然忍痛什麼都不肯說,就連要挾師涵,她依舊如此。
甚至將威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隻要師涵有什麼不測,她便立即咬舌自盡。
這下可好,師涵都已經成親嫁人,甚至還懷了孽種,真是順了她的心了。
想到師涵挺起的小腹,師仁一記陰冷的笑容立即展現在臉上。
“走,咱麼去見見她,將師涵馬上為人父的好消息告訴她。”
女子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不消一會,便立即賊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