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我跑的最快,當我到門口,通過門上的小窗戶看進去,才發現教室已經沒有人了,窗戶開著,而門是鎖著的,完了,進不去了,可是我和鍾涵打電話的時候她明明在教室的,我再掏出電話,才發現信號格已經空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已經不能用了。大家陸陸續續都到了教室門口,身後跟著各種各樣的僵屍,教室已經沒人了,門也打不開,回頭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怎麼辦,楊樂在不停的敲著門。我的內心突然充滿了懊惱和痛苦,懊惱於我吧大家帶過來卻是死路,痛苦鍾涵明知道我要回來卻自己走了。我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幻覺似得,一個黃色的小點,發出耀眼的光,幾乎快要爆炸。
突然,門開了,是範琪,我眼前的黃點驟然消失,大家馬上飛快的鑽進教室,我遲鈍又癡呆的在想著關於剛剛突然出現又消失的黃點,最後還是張日侖拉著我進的教室。
進門我馬上問範琪:“鍾涵那?”
“她走了”
“走了?呢兒去了?”
“不知道,從窗戶走了,外麵搭個桌子剛好可以到學校隔壁小區的牆那,李瑜惠發現的,大家就都從那兒逃走了。”
我跑到那扇開著的窗戶,我們學校緊挨著一個居民小區,我們又是在教學樓的最邊,所以打開窗戶就可以看見小區的圍牆,牆上用水泥砌著玻璃渣子,一張桌子兩條腿卡在窗戶下空調的架子上,兩條腿架在牆上的玻璃渣子中間,卻意外的穩固。
我心裏突然閃過一股絕望,我跑來救她,我以為我在救人,但是其實根本不,我腦子裏閃過種種想法,一種深深地絕望在我心裏醞釀發酵,我眼前好像又出現了黃色的點,隻是在旁邊又多了一個灰色的點,這次隻是一閃就立刻消失了。
我能聽見背後楊樂和範琪的對話:“為什麼你沒走。”
“電話打不通,怕你回來找不到我”
我心裏突然一陣深深地難受
其他人在找吃的,我就在窗口醞釀著自己心裏的情緒。
突然一個雞蛋灌餅被遞到我麵前,我一陣驚奇,可是回頭看見的卻是張日侖。
他嘴裏不知道嚼著什麼,含糊不清的說:“小弦子,吃的還要朕給你送過來麼?還是你不餓?”
我這才關心自己的肚子,這個雞蛋餅還是早上鍾涵帶給我的,因為連著幾天都是雞蛋餅,所以我根本沒吃。結果被張日侖找來給我。
我也確實餓了,心情也灰暗難過,拿過來什麼也沒說就吃了,如果沒有範琪和楊樂的對比我也許不會這麼難過,可是一對比就顯現出巨大差別,讓人很難接受。
一想到我吃的是她早上帶給我的餅,我滿嘴都是苦澀。
困苦的心情難於表達。
樓道的喪屍已經聚集在了班門口,我強打精神朝外麵看去,連帶我們從操場上吸引過來的倆個胸膛大開的女喪屍總共有十六隻喪屍在班門口,其中兩隻四肢健全的喪屍正在撞門,仔細看就能分辨出這兩隻喪屍各個方麵明顯優於其他喪屍,剛才在樓道就已經確認了身體健全的喪屍反應明顯比其他喪屍快,而在門口徘徊的時候,身體健全的喪屍也更先找到門,撞門時力道也更大一點。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無論是被開膛的喪屍,還是缺胳膊少腿的喪屍,隱隱有一種被兩隻身體健全的喪屍命令的感覺。現在完全沒有什麼跡象可以驗證我的這種感覺。
“葉曉弦,別想了,能活下去作重要,塞翁失馬麼。”張日侖一定早就看出來我的心情了,在勸慰著我。我對他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從以後的遭遇來看,張日侖這句塞翁失馬其實應該是一語言中,我因為失望而獲得的灰點成為了重要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