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咲緋不用像夜間部成員般去上課的,但是不太喜歡月之寮的她總會在眾血族離去之後,離開月之寮。
在她看來,月之寮的存在是一種束縛。即使她讚同樞的做法,但是作為高傲的血族公主,她沒辦法接受這樣一種變相的束縛。
血族和人類的和平,是用一方的妥協換來的。
咲緋很清楚樞的原因,隻是她能做隻是沉默,隨從。
他的願望,就是她的所為。
剛走出房門,咲緋卻是看到一個不應還停留在月之寮的少年。
眼神微微一暗,“我可以假設你是在等我嗎?”
“是的,殿下!”少年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希望殿下能抽出一點時間!”
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咲緋虛晃了下手,“跟我進來……”
說著,她轉身重新走進了房間,徑直坐到房間中央的沙發上,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示意對方坐下。
少年坐下之後,卻沒有立刻開口,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猶豫。
見此,咲緋自是猜出了他的來意,展開羽扇,微微掩住嘴角,“架院曉……”
聽到她的呼喚,架院立即回過神,有些錯愕地看著對方。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想談藍堂的事吧!”咲緋勾了勾唇角,眉宇間染上了一抹諷刺,“看來你們兩個之間感情確實不錯……”
“殿下……”架院看著那雙緋紅的眼眸,怔了怔,“我和藍堂確實有表親關係,所以——”
“那麼,”沒等他說完,咲緋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想替他求情嗎?”
對方的話音剛落,架院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壓抑籠罩了他。血液中臣服的本能讓架院感到無法說出話來,一時間隻能忍受著,臉色也是漸漸染上了一抹蒼白。
看到如此辛苦,咲緋輕哼一聲,別開了眼,瞬間,架院感到壓製著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架院,替我跟藍堂說一句話吧……”咲緋站起身,卻是走向一旁的窗台。
“殿下請說……”
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暈黃天色,咲緋突然感到心口處有一種悶悶的苦澀。
驀地,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告訴藍堂……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聞言,架院倒抽了一口氣,震驚地看著對方的背影。
明明是他將藍堂的自責和痛苦看得清楚,明明是他最懂得藍堂的難處,那麼,這句話,要他如何開口跟藍堂說!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的話,也顯得我太過計較了……”明顯地聽到了他的反應,咲緋輕輕的笑了,“隻是,藍堂和我之間確實存在了太多的問題!”
“但是殿下,那件事並不是藍堂有心的!他隻是為了——”
“夠了!”咲緋再次打斷了架院的話,“那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架院這次算是懵了。
他以為,咲緋一直將藍堂的不得已認為是真實,所以他才會想替藍堂解釋。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卻早已得知了真相。
那麼,明明知道藍堂是為了救回親人,明明知道藍堂的苦衷,明明知道藍堂的真心,這位純血公主為何還要如此對待他!
想到這,架院突然對藍堂抱了不平,一絲怒意在心頭升起。
隻是,他看不到此刻咲緋的神情,看不到她臉上的到了極點的無奈和那一抹淒美的微笑。
深深地閉上了雙眼,咲緋咬緊了下唇,不知過了多久。
“架院……你出去吧……”
一直壓抑著自己心頭的憤怒的架院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硬生生地開了口,“殿下,希望你不會後悔你的做法!”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砰”地一聲,房門被猛地關上了。
巨響過後,房間裏是格外的寂靜,仿佛沒有生命的存在。
良久,一直站在窗前的少女卻是輕輕地笑了,一抹無奈滑過了她的眼底。
藍堂算是幸運的了——
有那麼一個為了他著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