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盒子有電視機大小,上麵是一張快遞單,這是從雲川寄來的,不過看上麵的日期,應該是三個月前從當地的一個郵局寄出,在路途上輾轉,才來到了我這裏。
“林永和!”
在快遞單的寄出人的位置,赫然用黑色墨水寫著三個大字,我的眉頭微蹙,這已經是我第六次收到這樣的包裹,之前的五次,都是如此,裏麵全部都是日記,而且全部都是我寫的。
林永和這個人很有意思,我追尋了他足足兩年的時間,從未見到這樣一個人的蹤跡,可是這個人貫穿了我兩年的經曆,甚至這段時間開始,已經迫不及待的給我郵東西。
我曾經利用自己警察的網絡查過這個人,也通過調查永和社和他的情人,想要知道他的蛛絲馬跡,可結果沒有人能夠證明他的存在,反而是我這個調查的人,可以確信這一點。
關上門,將紙箱子打開,裏麵的東西不再是日記本,對於之前那五箱子的日記本,我一直都抱有懷疑的態度,畢竟那些日記太多,除非我不停的寫,否則根本就無法達到這樣的重量。
紙箱子上麵是一麵青銅鏡子,邊緣的位置雕刻有雲紋,在鏡子的後方,有人用匕首刻畫的青春永駐四個篆體字,刻畫的雖然仔細,可終究銅鏡不適合這樣的刻畫,字跡有些歪歪斜斜,已經很模糊了。
這麵鏡子是戰國時期的一個定情信物,我能夠聞到上麵源自地下的味道,這應該是從地下出土的寶物,看到這東西,我才明白,為什麼一個快遞,要經曆那麼久的時間,顯然是經過了很多人的審核,最終考慮過後才送來。
這鏡子算不得什麼樣的寶物,而最終是什麼人確定將這東西給我,也都是未知的,畢竟這東西也可以稱為文物,而這一切,恐怕都隻有那麼敲門的人才知道。
在鏡子的下麵,有一件用青色羽毛編織而成的羽衣,以金線和玉片串聯,異常的難看,卻絕對價值連城,因為那羽毛我已經認出,就是當初在古墓之中看到的那個羽化屍體的羽毛。
“是那一具,還是說當年王家的人,將他們那具給挖了出來?”
我眉頭深鎖,我原本可以不用在這房間裏等待,我甚至可以去主動抓住那個敲門的人,甚至我可以報警,通過警察的力量,追尋到網線另外一端的那個人。
可我並沒有那樣去做,不是我不想知道這個圍繞著我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而是因為我覺得,那樣做都沒有任何的意義,至少我追尋了兩年的時間,反而將自己陷入的更深,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長生,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泥潭和漩渦,一旦沾惹,就會難以自拔,而我現在的不動,看似被動,卻是也印證了兵書之上的不動如山。
這些年的經曆,我總感覺有一根線在牽引著我,而當我停下的時候,那根線就會動一下,如今我徹底不動了,那根線也就會繃的越緊。
唯有這樣,那人用的力氣越大,拉的越急,離我的距離也就會越近,而我也才能夠真正的知道是什麼。
我坦然的將東西都放了回去,卻是在箱子的邊緣位置,發現了一本老舊的日記本,這日記本和我之前收到的不同,年代更加的久遠,字跡也是如此。
這應該是民國時期那個張科的日記本,我現在還依稀記得當初在萬林村,對方留下的那本日記,如今那日記就在我身旁第四個箱子裏擺放著,根本就不需要去對筆記。
“鏡子和羽衣還有這日記本,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將日記本打開,腦海裏想的卻是這個林永和,究竟要做什麼,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卻是如此拖泥帶水。
“傻大個死了……我還能夠活多久?”
在打開日記本的刹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這日記本的內容很簡短,隻有寥寥幾個字,可這些字跡,全部都是用鮮血寫下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的臉色大變,如果我不是長生者,那麼就必然在我之前,死去了至少七個張科,而這七個人中就有這位,如果他的日記中是真的,那麼我隻要知道他死了,我就能夠證明自己是被別人精心的編織到了一場可笑的輪回之中。
“是要我去雲川嗎?”
突然我心中生出警覺,這日記的出現,顯然是要將我引到快遞的起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