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愛黨愛得深(1 / 3)

她的這次出行,給大龍和吳大同找到了可乘之機。那天下午5點多鍾,吳大同買了一大包的鹵菜,有鹵雞、鹵鴨、鹵花生米等一大包,來找大龍。大龍心領神會,忙拿出那天從茅台鎮亞洲醇酒廠拿回的“亞洲王”酒,兩人直奔喬老爺的辦公室。他們要趁下班之前把喬老爺堵在辦公室裏,好達到他們的目的。

吳大同走進來,就大聲武氣地嚷開了,說:“哎!喬老爺子,聽說你酒量不錯,來,咱們爺兒仨來較量較量!”

喬老爺:“嘿!誰怕誰呀?你倆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大龍一笑:“你吹啥牛呀喬老爺子,我一個人就可把您撂倒!”

喬老爺見是大龍叫陣,自然很高興。不管怎樣,他也算是半個主子,喬老爺當然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他同時也覺得有點不對頭,俗說話“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倆今天的突然來訪,葫蘆裏絕對賣的不是什麼好藥,我得小心提防才是。主意打定,喬老爺也是熱情豪放地和他倆嚷嚷開了。

他們三個很快地進入了喝酒的角色,是推杯問盞的,好不愜意。大龍踩了兩次吳大同的腳,吳大同才想出了進入主題的話題。他知道,喬老爺是個性情中人,要想他幫你辦事,那就先得要給頂高帽讓他戴起。吳大同說:“老爺子,聽說您的算盤打得不錯?”

此話一出,喬老爺來勁了,說:“那可不!想當年,我還是合幹校的學生,就參加了全貴陽市的珠算比賽。”他邊說邊伸出了個大拇指,在大龍與吳大同麵前轉來轉去,炫耀起來。吳大同知道他的意思,這老爺子好這口,隻要喝兩口酒,就開始了他的人生之旅,那個得獎的故事他已在晚輩們的麵前講了無數遍,他還是樂此不疲。要不,吳大同怎麼就曉得從這裏下手,從這裏討好他,迎合他呢?

吳大同見喬老爺伸出了大拇指,故意問:“怎麼樣?”

喬老爺接著說:“我還是合幹校的學生的時候,就參加了貴陽市的珠算比賽,就得了個第二名!”

吳大同調皮地:“哎……老爺子,這豎大拇指那可代表的是第一名嗬,您得了個第二名那就是該豎第二個指頭,像這樣。”他邊說邊翹起了食指。然後自己又得意地哈哈大笑了。

大龍聽到這裏,猛地踩了吳大同一腳,打圓場地說:“哎,你這個草寇。你想啦,在當學生的時候就能夠得第二名,那要是參加了工作,再多練一下,那第一名還不是輕鬆奪得!”他說完又豎起了大拇指,在喬老爺麵前晃,還一臉的賠笑。

吳大同也連忙點頭附和,賠著笑說:“哎!對!對!憑喬老爺子這個腦筋嘛,有幾個人能夠趕得上他?!”

喬老爺:“哎——喲,快別說了喲,我就是一輩子都不得誌喲,要是得誌了,現在就是在省委當個把幹部也不為過。”大龍大同一齊驚奇地問:“咋個的呢?”

喬老爺接著講:“那年畢業了,我被分到一個國營大廠當會計。不過那時候都是國營企業,還沒有私人企業這麼一說。當了一年多的會計,當著就當著吧。突然有一天,廠長和其他幾個幹部說要立‘小金庫’,要求我和出納做兩本賬。你想想看,我們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是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是當家做主的主人,怎麼能讓階級異己分子來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呢?我們倆不但沒做,而且揭露了他們。那個廠長被打倒了,我們也被市裏表揚了,我們倆當時好高興啊!我們覺得很對得起黨,很對得起人民,很對得起毛主席,我們不愧為優秀的革命事業的接班人!但是,後來,我們是調到這個廠這個廠不要,調到那個單位,那個單位不收!反正他們都有這樣的借口那樣的借口把我們拒之門外。就這樣像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的,推來推去的,最終把我們倆安排到了一個家具廠,沒過幾年,廠又垮了,我們就待崗在家,這一待就待到現在。”

吳大同接過話:“現在也不錯呀!老幹媽廠的財務人員,也是赫赫有名、響當當的企業咧,還委屈你了?不給你也爭回麵子了?”他說完又嗬嗬地笑。

喬老爺:“你不知道呀?娃兒,我自從2003年,鬧非典的時候,勸老幹媽趁機向國家提出要求,因為我廠蒙受的損失太大了,要求減免點稅。你說她咋樣?不但不領情,倒把我罵得狗血噴頭的。從那以後,老幹媽對我是不冷不熱的。我要走吧,她又不讓。在這兒吧,我覺得又沒啥意思的。再加上當時她老人家發脾氣的時候說的是看在我外甥李奇的麵子上咋個咋個的,我就覺得更沒意思了。這幾年,我一直悶悶不樂,也一直想不明白,我的好心咋就硬是讓她當了狼心狗肺了呢?而且更想不明白的一句話是:‘你總覺得我的稅交多了,我還覺得我的稅交少了呢!因為我叫‘陶華碧’。難道陶華碧三個字和交稅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叫陶華碧的人就天生該多交稅的嗎?我不懂,也想不明白。”

大龍和吳大同見喬老爺發老幹媽的牢騷,知道有戲了,便開始順著杆往上爬。

大同說:“喬老爺子,你說這酒好不好喝?”

喬老爺:“這酒倒是好喝,就是這名字取得太誇張了一點。‘亞洲王’,那意思是比茅台酒都還好喲!你說,這酒叫這個名字,就是壓過了茅台酒,那茅台酒廠不有意見?”

大同:“這您就不知道了吧?”他邊說邊朝喬老爺的酒杯倒酒,倒好了,接著說,“人家喝酒講究個文化。你這酒如果沒有酒文化和一個意義深遠的故事在裏麵,人家就不喝,那你那酒就賣不出去。你懂嗎?”

喬老爺:“哦,這個我還真的不懂。我一生喝的酒倒是多,但喝的都是散酒,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意義和文化在裏麵。前兩年李奇送過我兩瓶茅台,但舍不得喝,現在還放著呢!”喬老爺抿了口酒,問,“喝酒還要講文化?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吳大同:“要講,要講,那小糊塗仙酒和青酒好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喬老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