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這才動,不緊不慢,她的手一伸小刀就拍在了明華的指尖上,十指連心,明華身體一震,指尖上傳來的疼讓他的身體急急跌了回去。
透明的眼眸裏隱隱有詭異的光芒流轉,明華看著夜鶯,慢慢張開了口,口中尖銳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森冷之光。
“別急,我答應給你美甲就不會賴皮的。”夜鶯說著話打了個嗬欠,小手揮著刀子一指半空中的月光:“現在天黑,我眼神不好,別一會把死人花畫你腦袋上就不好看了。”
明華剛剛還凶悍的樣子頓時跟沒氣了的氣球一樣憋了回去,他雖然還是瞪著夜鶯,可是諸葛天看的分明,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殺氣,諸葛天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剛剛他看著明華那恐怖的樣子,還真一起他要對夜鶯不利。
“你老婆欺負我,天少,你也不管管,好歹著我救了你媽和你兒子吧。”明華一轉身神情對著諸葛天就變的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他指著夜鶯繼續告狀:“她吃了我的魚,我還餓著呢。”
諸葛天含笑不語,隻溫柔的看著夜鶯,那眼神似乎是疼惜著她也沒吃過癮。
明華楞了會,下一秒唉聲歎氣揮揮手,坐回了原地:“我明天沒力氣幫你媽繼續恢複了。”
諸葛天還沒有開口,他懷抱裏的諸葛夜倒是吭吭唧唧的在那裏對著明華叫著,偶爾的小腳還踢幾下,跟嫩藕一樣的胳膊在空氣中揮舞著。
月華臉色變了,扭頭不看諸葛夜,小聲的嘀咕著:“你的童子尿誰稀罕。”明華眼角的餘光掠過夜鶯譏誚的唇角,神情變了變,轉身大步的離開了甲板,海風吹起他身後的長發,有幾縷皺皺巴巴的伸展不開,月光下上麵還有著口水漬。
從那一天晚上後,夜鶯就偶爾在白天太陽不是很厲害的時候帶著諸葛夜到甲板上來走到吹吹海風,曬曬太陽,這是諸葛夜最開心的時候,他甚至一睜開眼睛就催著夜鶯帶他上來,不過夜鶯還是擔心他太小,吹太多海風會讓他受不了,諸葛夜不樂意了,他扭著身體在她懷抱裏扯著,小手指著門,啊啊的叫著,雖然還不能發音,但是意思很明顯。
諸葛天去看了丁小筱,她恢複的很快,雖然還不太能說話,可是臉紅潤了不少,精神了很多,而且身體也可以起來坐,有人扶著還能走幾步,她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躺床上沉睡,她身體還是太虛弱。
丁小筱想看看諸葛夜,對自己的孫子她很想,可是一直她見到的隻有諸葛天一個人。
明華不準諸葛天帶夜鶯見丁小筱,他說在丁小筱沒有離開這艘船之前,她能見的隻有諸葛天。
對明華諸葛夜還記著,夜鶯幾次抱著他到甲板上他都轉著身體四處看著,但是一直都沒有看見明華的身影,諸葛夜顯然很失望,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就盯著海麵,那裏有兩三個船員正在釣魚,他們人很豪爽,夜鶯幾次後和他們混熟了,從他們口中知道他們是月華從很遠的地方聘請來的,全船隻有十個人,他們很少靠岸,有什麼需要補給也是直升機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