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期間,日本人並沒有什麼動靜。雖然如此,許毅秋還是帶領部隊嚴守著,絲毫不放鬆警惕。
轉眼間,二月悄然而至。
學堂的畢業季到來了。
盡管林碧雲沒有跟許毅秋講她作為優秀學生代表將要在所有老師與同學麵前發言,可那天站在台上的她驚喜地發現坐在最後麵的他。
許毅秋聽說林碧雲要上台發言,還未來得及換下軍裝就趕到學生禮堂來,推門而入,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台下等待講話的她。
她剪了齊齊的劉海,將長發微微一挽,別在腦後。臉上什麼都沒有擦,甚至連胭脂都沒有抹。雖然很冷,可她還是穿著他初次見到她時那一身藍衣黑裙,外麵罩著一件長長的黑色禮服,優雅而又不失學生的清純。
許毅秋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沒有人發現許長官的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碧雲的身上。
禮堂裏很安靜,林碧雲微微平定了一下內心有些緊張的情緒,便走到演講台上。
她向老師與同學們笑了笑,嘴角邊那個淺淺的梨渦蕩漾開來。
當自己的聲音第一次傳出來時,她嚇了一跳,但她又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話筒,繼續自己的演講。她不時地看向那個有許毅秋角落。
許毅秋讚賞的目光投過來,林碧雲從容地講著,早已忘記了緊張。
當禮堂中久久不息的掌聲響起時,林碧雲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她的學堂生活結束了,她要與曾朝夕相處的老師與同學分別了,她將要到達那個自己曾無數次憧憬著的未來了。
這熱烈的掌聲,此時更像是對她與許毅秋即將喜結良緣的祝福。
她不停地向台下鞠著躬,點著頭,這是一個讓人永生難忘的畫麵,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許毅秋也跟隨著眾人起身,為林碧雲鼓著掌,她是他的愛人,她是他的驕傲;他愛她的知書達理,他愛她的溫柔懂禮。
終於,畢業典禮結束了。
一散場,林碧雲便急切地奔向在門口等她的許毅秋。
她撲進他的懷裏:“你怎麼來了?不是部隊很忙嗎?”
“我早就聽說你要上台演講了,所以不管多忙我都要來。”許毅秋寵溺地看著她。
“毅秋……”林碧雲緊緊抱著他:“謝謝你,我真的好開心!”
“我知道,想去哪裏呀?”
“嗯……我也沒想好。”
“那我們上車想吧!你穿得太少。”
林碧雲這才發覺自己還穿著薄薄的長裙,她打了一個冷戰。
許毅秋用身上厚厚的外套將她裹起來,一身板正的軍裝,林碧雲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多眼:“毅秋,我以前從來沒發現,你穿軍裝的樣子我好喜歡……”
“你喜歡我以後天天穿,在家也穿好不好……”許毅秋笑著摸摸林碧雲的頭。
上車,許毅秋將買好的點心遞給林碧雲:“聽徐媽說你早上沒吃飯就走了,現在肯定餓了,吃吧。”
“毅秋,你真好……”
“我當然要對我家夫人好了,不然我還能對誰好呢……”
“你選好日子了嗎?”林碧雲吃著桂花糕。
“我們一起來選,這還得問問徐媽,徐媽不是最懂這些嗎?”
“嗯,好啊。”
“這樣,我先把你送回家換件衣服,換好以後我帶你去飯館慶祝慶祝。”
“好,你說了算……”林碧雲開心地說道。
畢業典禮散場,周雪兒追上正要往外走的劉誌華:“誌華,我們……去哪兒?”
“回家吧,今天我哪裏都不想去。”劉誌華不耐煩的神色浮現在臉上。
“哦……那好吧……”周雪兒放開了劉誌華的胳膊。他的樣子,讓她有些心寒。
這對曾經被大家看好的一對似乎出現了問題,兩人開始彼此疏遠起來,劉誌華一次又一次地冷落周雪兒,讓她在眾人麵前難堪。
周雪兒雖然嘴上不說,但憋在心裏的委屈越積越多,終於,今天,周雪兒想要放棄這段日漸死去的感情。
“誌華,我們……散了吧。”周雪兒又追上他。
“什麼!?散了?你這樣讓我在別人麵前很沒有麵子,你知道麼!?”劉誌華瞪大了眼睛。
“你覺得我們這樣下去還有希望……”
“不行!想都別想!”劉誌華一把甩開周雪兒的手。
手被甩得生疼,可周雪兒的心更疼。
看著路人異樣的目光,她早已墮入萬丈深淵,劉誌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他的好他已經不記得了嗎……
“還冷麼?”許毅秋又給林碧雲套上一件外套,看著裹了三、四件衣服的她,他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我……”林碧雲端著一杯熱水,小口喝著。
“我們去吃火鍋吧!暖和。”許毅秋學著說道。
“你也會說這邊的話了?”
“入鄉隨俗嘛……”
“我們去吧!下午你是不是還要回去呀?”
“嗯對,放心,我會留出足夠的時間陪著你。”
“我們把雪兒和劉誌華也叫上吧?之前一直想和他們一起吃頓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