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透的趙曉虎站在街角，仍是不見雪兒的蹤影。
她到底去了哪裏？
他索性將傘收起來，繼續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見路旁坐著個穿蓑衣的車夫，他轉念一想便走了過去。
“請問你有見過這個人嗎？”趙曉虎掏出雪兒的照片。
車夫微微抬起頭來注視著這張照片，搖了搖頭。
趙曉虎將照片小心地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繼續問:“請問這附近有你的同行嗎？”
“有，在那邊”，車夫指向對麵的一處破屋:“這條街的車夫都在那裏。”
“好，謝謝。”趙曉虎朝那間屋子走去。
推門而入，濃烈的潮濕味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頭，繞過堵在門口的方桌，走向坐在裏麵的車夫們。
車夫們也不抬頭看他，自顧自地聊著天，有的低頭喝著劣酒，還有些抽著自製的煙卷。
“請問，各位見過這個人嗎？”趙曉虎舉起照片大聲問道。
車夫們也不是都抬起頭來看他手中的照片，有的像是沒聽見的樣子繼續喝酒抽煙。抬起頭的幾個隻是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去。
趙曉虎又拿著照片一個一個地給他們看，車夫們接過照片看看又還給他。
正當失望之時，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小車夫，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他坐在角落裏，用粗布擦著額頭上的水珠，接著又甩了甩頭發，水珠隨著他擺動的頭被甩出去，滴在地上，與潮濕的地麵混為一體。
“請問，你見過這個小姐嗎？”趙曉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這個小姐是我拉的上一個客人”，那個小車夫指著照片說道:“不過這個小姐去的地方是西門老巷口，就是那個鬧鬼的地方。”
“西門老巷口？”趙曉虎重複了一遍。
“是呀，這地方，待不得待不得”，小車夫擺擺手，將粗布擱到一旁:“這地方，怪得狠呀！真是不知道那位小姐是要去那裏做什麼……”
趙曉虎急忙問他:“那你能帶我去那裏嗎？我給三倍價錢。”
“行”，小車夫一口答應下來:“現在走嗎？”
“就現在，能多快就多快。”趙曉虎收起照片推門走出去。
顧不上大雨，趙曉虎坐上車就向西門老巷口去了。
“先生，您真的不需要我停下來擦擦水嗎？”一路上，小車夫不時地問他。
“不需要，不需要，麻煩你再快一點好嗎？”
“先生這已經是最快了，先生別急，很快就到了。”
雪兒，你千萬別有事，你一定會沒事的……
半夜三更，林碧雲翻過身，鑽進許毅秋懷裏，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許毅秋身上熟悉的氣息縈繞著她，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傻瓜……笑什麼呢……”許毅秋閉著眼睛說。
“你聽到了？”林碧雲推推他。
“小傻瓜……睡吧……”許毅秋抱著她。
“你說，小寶寶是女的還是男的呢……”
“嗯……我覺得……是……是……”許毅秋似乎又睡了過去。
“毅秋？”林碧雲起身推推他，他沒動。
“哼，你就裝吧，你肯定醒著呢”，林碧雲又躺了回去:“我猜呀，是個小女孩，長得呢……肯定漂亮。”
見許毅秋還是不吱聲，她摸摸他的臉:“壞蛋，你就裝吧！我睡啦啊……”說完，她便枕著他的胳膊不出聲了。
好半天，確定她已經熟睡後，許毅秋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著她的臉，許久，他輕聲說道:“小傻瓜，你生的小孩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