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倒抽了一口氣,淺雪強忍著不斷衝擊著神經末梢的痛楚,將刺在自己左手臂穴位上的飛針取下來重新泡在了麵前的藥碗中。
接近傍晚的空氣帶著幾分薄涼,自窗戶吹入了微風帶著些許的涼意,但是淺雪因為需要針灸而光裸在空氣中的上半身卻沁著一層蒙蒙的薄汗,近乎半透明的白皙而細致肌膚上,因為出汗帶上了些許淡淡的粉色。
“雪,你這樣真得不要緊麼?”
小迪趴在放著藥碗的桌麵,下巴擱在手上著迷的看著淺雪的一舉一動。
唔……雖然知道雪本來就是好看到用“漂亮”來形容也不過分,但是這樣近距離看還真得是相當有震撼性呢……
而且雪不管怎麼樣都顯的很優雅的動作,她恐怕是一輩子都學不來了。
真的好像呢……雪和騰哥哥給人的那種溫柔儒雅的感覺……
“我中的毒對神經和肌肉的侵蝕很厲害,不這樣做的話,恐怕我的身體沒辦法恢複到原來的水平。”
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左手,感覺著自己對其的控製程度,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另一個藥碗中已經泡好的飛針。
恢複的效果不錯,這樣再兩三天的工夫,應該就能恢複到受傷前的水平了——或者更強,因為月緞霏配製的藥劑,效果出乎她意料得好。
想起月緞霏一臉獻寶表情得地將藥放在她麵前,然後一點也不掩飾的盯著她的身體上下打量流口水,眼睛就差放綠光的樣子,淺雪的唇邊掛上了一抹溫和的微笑。
雖然說那個女孩比她現在的身體大上2歲,但是那種坦率而不做作的反應,真的讓她有種在看小迪的感覺。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所以就算明知道,那個女孩是在“肖想”她——或者該說是白的身體,可是卻產生不了討厭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雪你這麼著急著要恢複,是準備回去了麼?”
小迪眨了眨她那琥珀色的眼睛,有點急切地開口求證著自己的猜測。
在淺雪身邊,總是能感覺到非常的放鬆,不用像在沙忍村時那樣,隻有在小愛身邊才可以暫時不去防備和緊繃……她很喜歡這種似乎什麼都不用去思考的輕鬆感覺,想多和淺雪呆在一起,真得不想馬上又要分開呢……
她已經失去了最寵她的騰哥哥,好不容易再見到一個類似的存在,真得……不希望就這樣又要分手了呢……
淺雪取針紮針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恢複了動作。
不在意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淺雪微笑道:“那倒不是。隻是……不喜歡那種無法掌握自己身體的感覺。”
她在以前,還沒有穿越到這個世界中的時候,已經受夠了那種無力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所以除非必要,她真得一點都不想再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所以……就算是再勉強,也不願意再在床上躺著,不理會別人的要求,強迫著自己起來做著恢複身體的訓練——最後不是連鼬都沒坳過她的堅持,當起了她的陪練麼?
“可是隻是像這樣用泡過藥的針紮幾下,就真能好了麼?”小迪不太理解地搖了搖頭,抱著腳縮在了椅子上,“我看醫院裏麵的治療,比你要煩瑣的多了啊!而且效果還不好……”
“治療的方法有很多種。針灸隻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淺雪輕皺著眉頭忍受著藥針入體後,穴道神經被藥物刺激後產生的特殊震動所引起的不適,語氣依舊平和淡然,“不過會這麼有效果,還是要多虧月亮的藥草呢。”
“那個庸醫的藥也會有效果?”
小迪撇嘴,一臉的不屑。
“小迪,月亮的藥劑效果真的很不錯的。”淺雪笑了起來,“不要抱偏見,你苦頭還沒有吃夠麼?”
“切,單就的打架來說,我怕她啊!”小迪鼓起了嘴,“如果她別光顧著逃,或者別對我下藥,我一隻手就能把她揍翻了。”
“光憑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管怎麼說,月亮她至少有保命的本錢。”淺雪笑了起來,“小迪這段日子,沒少栽在她手裏吧?為什麼還不吸取教訓呢?”
“反正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改不過來啦。”
無所謂的聳肩,小迪順手摸出了一個飛針,開始“研究”。
淺雪笑了笑:“不是性格的問題。我想你是沒重視呢,要知道真正的忍者間的戰鬥,可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呢。你要小心一點才行。”
“知道啦知道啦!雪你又開始說教了!真是的……”丟了針,重新趴回了桌子上,小迪轉悠了下眼睛後突然開口,“對了,雪。”
“?什麼事情?”
“你如果和那個死月亮的保鏢……就是那個叫什麼‘鼬’的人打起來,結果會怎麼樣?”
手上的針差點紮歪,有點僵硬地轉過了頭看著小迪,確定她說這句話完全是無心之舉後,淺雪還是過了好一會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迪,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隻是好奇而已……”小迪撓了撓自己的頭,“感覺上,那個鼬和淺雪姐姐的戰鬥方式是同一類型呢……所以很好奇你們兩個中,哪個會比較厲害。”
“你說的不對,我和他不同。”淺雪搖了搖頭,認真道,“我和他,戰鬥的方法不一樣的,你怎麼會說我和他是同一類型呢?”
“不一樣?怎麼可能?!”小迪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明明就很像啊——都是那種習慣觀察對手後找準最恰當的時間發動攻擊的類型呢。”
“不一樣的。”淺雪微笑探手摸了摸小迪的頭,“我比較擅長的是在對方戰鬥的時候,抓住他攻擊的破綻發動攻擊。而鼬,則是擅長營造種種形式,誘使對方形成破綻來攻擊。被他製服了那麼多次,你難道連這都沒發現麼?”
“……天呐!”小迪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這也算不同麼?為什麼我聽起來感覺都是一樣呢?”
淺雪笑著將視線投向了窗外:“不,完全不一樣的。現在你還沒發現,是因為經驗不夠吧?不過以後你應該就會明白的……這其中的差別。”
雖然聽起來相似,但是從戰鬥方式上,就能看出她和鼬之間的不一樣。一個是精於分析,善於收集情報加以利用後,抓住對方的破綻;而另一個,則是精於計算和控局,讓一切按照預計的狀況發展。她的風格就是這樣,而鼬的風格……卻和暮曦完全一樣……
她很懷疑,如果暮曦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話,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鼬”?
鼬和暮曦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她曾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所見到一切,隻不過是兩個世界中相似的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