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狠狠砸向地麵的雷切顫了顫,終於還是熄滅在了握起的手中。
聽著淺雪和大蛇丸的對話,卡卡西隻覺得一陣一陣的迷茫。
他其實一直都很疑惑。
從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被母親教導,要做一個像父親那樣的人。
可是……父親卻自殺了——以這種身為忍者最恥辱的死法離開了人世。
隊友和任務,到底哪一個比較重要?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而他……一直都不知道答案。
於是開始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而等到他終於有所覺悟的時候,那個令他覺悟的人,卻微笑著說:“成為上忍的禮物,寫輪眼,不是沒用的禮物哦……”
然後,山崩地裂,前方的路剛剛明晰,卻又被崩塌了的山石給掩蓋了。
那天的記憶最清晰的就是那如漂泊一般的大雨,伸手可及的隻有那冰冷的墓碑。親眼見證夥伴死亡的他有一種整個世界都變成冰冷的空墳的錯覺。
因為那天,埋藏的不隻有帶土的生命,還有他對曾經的人生理念,對忍者世界的看法,甚至包括那曾經不滅的火的意誌。
從此,他帶著帶土的寫輪眼,替帶土繼續看著這個世界。即使開始對於寫輪眼的極度排斥讓他痛苦,但他始終沒有動過要放棄的念頭,所以也就有後來的“拷貝忍者卡卡西。”和他父親死的時候一樣,他仍然選擇了獨自默默承受著痛苦和懺悔的拆磨,帶著帶土的那份理解,以及他們的約定。
再然後,一直教導自己的老師,也為了“守護”這個村落,被死神帶走了靈魂,成為了一具冰冷到了極點的屍體。
隻是,老師最後的叮囑卻無法忘卻。
{卡卡西,如果你依舊找不到屬於你路,那麼就繼續代替帶土活下去……守護下去吧。至少……在你找到你自己的道路之前。}
父親的死,帶土的死,老師的死。
三個對他來說重要的人的死,成了封印,封印了他全部的傷痕和迷茫,甚至是靈魂的感覺。
於是,隻剩下活著,並且守護……
這已經成了深刻入他骨髓的職責。
隻是這樣而已麼?
他不知道。
但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課,就是在慰靈碑前看著那陳舊的刻痕,以至於遲到見怪不怪,終於一次又一次迷失。
寫輪眼和雷切,從來都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而不是其他。
卡卡西其實本來是不想帶下忍小隊。
因為他也是從下忍過來的,所以深知剛從學校畢業的小鬼們基本上都是,目無長輩,自高自大,實際上資質嫩得很。
但是在瀏覽過了七班成員的資料後,他在三代那了然的目光中接下了。
因為想到了從前,老師帶著他們三個孩子的時候,那混合淚水、血腥、還有陽光的味道。
旗木卡卡西,琳,宇智波帶土。
拽拽的天才,喜歡天才的同組女孩,喜歡同組女孩的吊車尾。
相似而不同的另類組合,如同命運的轉輪一樣,轉過了重新循環的一輪。
天才和吊車尾,同樣都是生命裏無法割斷的羈絆。
隻是,這次的他,可以守護住這種羈絆,不再讓他們重導他過去的覆轍,一樣的斷裂麼?
他,把握真得不大啊……
“抱歉,本人對被別人擺弄命運一點興趣都沒有。況且,誰規定,中了你的咒印就一定會去找你?”
淺雪清冽的聲音將他神遊的思緒拉了回來。
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關於她自身。
視線沿著她的側臉,下落到了她的肩膀,然後微微皺起了眉。
雖然她有所遮掩,但是……她上臂肌肉那極為不尋常的細微顫動是騙不了人的……
再聯係一下她剛才和大蛇丸之間所說的對話,一個念頭狠狠撞入了他的腦海——雪也像佐助一樣,被大蛇丸在身體上下了咒印!
該死……
呼吸在一瞬間有了片刻的停止,但是隨即情緒上的波動被強自鎮壓了下去。隻是靜靜站在那裏,聽著她和大蛇丸之間寸步不讓的對話。
一直到大蛇丸丟下話離開,他才找到了機會,看著她認真問了出來。
“你也中了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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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你的眼睛是不是裝了X透視儀了?
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後,淺雪揚起了唇:“啊……被看出來了啊。我還以為隱藏的很好呢……”
完完全全就是一種完全沒把咒印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