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
黝黑色眼中,清晰地映著和他打了招呼後就自顧自靠著一棵湖邊樹的樹幹坐了下來的人,鼬的疑問句語調一如以往地如同陳述句。
“這好像是我的台詞吧?”
對著依舊站在湖石上的某人招了招手,淺雪靠著樹幹曲起了膝,輕敲著有小腿肚放鬆著身體肌肉。
眉梢微微挑起,不過還是從湖石上走了下來:“這裏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語調中,似乎有著些微的懷念。
“那也是以前了吧?”
淺雪輕嗤了一聲,“不要忘記了,你現在身份上那閃亮亮的‘S級木葉叛忍’的幾個大字。”
不過鼬隻是將視線重新投向了湖麵:“叛忍又怎麼樣?現在的我,依舊站在這裏。”
“喂,你站著說話不累麼?”
淺雪盤起了膝蓋抬著頭看站在自己身前不遠地方的男子,扯了扯唇角,“就算你不累好了,也請你可以別為難我脆弱的脖子麼?仰著頭看人很累的耶……”
視線轉了回來,掃了她一眼之後,鼬無聲地走到了淺雪靠坐著的樹邊,隨後衣袍一擺,人已經坐了下來。
“有沒有人評價過你們曉的服裝……很難看?”
以不算挑剔的目光掃了眼鼬身上那黑底紅雲的衣服,淺雪皺了皺眉,“雖然我承認有些時候是很方便沒錯,但是……你也不用一天到晚都穿著這種衣服吧?難不成是沒換洗的衣服?”
鼬沒說話,隻是掃了淺雪一眼,不過眼中的冷意卻是非常明顯。
唔……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淺雪聳了下肩,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靠著樹幹,然後在透著些許涼意的和煦林風的吹拂下,微微眯起了銀藍的眼,享受著午後的暖陽。
“你中了咒印?”
鼬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淡淡的沉默。
“看來你們曉的情報網很不錯啊……這種事情都知道。”
淺雪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沒什麼大礙,我能壓製的住。”
隨後苦笑,“真希望這件事情能讓木葉的那幫高層聽到。省的他們一個兩個到老還不安分,沒有一點危機意識的,光想著怎麼爭權奪利。”
鼬沒有再說話。
也是,如果情報網沒鋪到木葉的話,怎麼可能會知道九尾在木葉?嗯……大概是從兜那裏知道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果然很安靜呢……
思考告一段落後,睡意不知不覺得開始上湧了起來。
“他怎麼樣?”
突然的一聲類似陳述句的疑問,把淺雪快陷入混沌的思維給重新拉了回來。
“那個家夥啊……還能怎麼樣?”
掩著唇打了個嗬欠,淺雪閉上了眼放鬆了身體,“宇智波家純正的別扭和高傲血統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唔……可能還要再加上一點偏激吧?誰讓你那麼刺激他……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能多曆練的話,也是有獨撐一方的潛力的。”
“想要擁有力量,就要做好覺悟。”
鼬的視線似乎是要穿透樹林一樣的凝視著正前方。
“不就是擔心他麼?老實說句自己關心他會死人啊……”
淺雪不滿得咕噥著,“明明就是不希望他在擁有足夠的力量和‘曉’對上之前有危險,卻偏偏把不屬於自己的罪全往身上攬……看你們兩兄弟的相處,你們不累我都累……”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她這個外人少插嘴嘍!
“切,當我想管啊……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個寶貝弟弟牽扯上了大蛇丸,我肯定是有多遠閃多遠。你們宇智波家族血統中所特有的那種別扭的關心別人的方法,我可無福消受。”
淺雪微微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一副見到蟑螂的表情,“我脆弱的心髒可禁不起你們這種折騰——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即使是涵養再好,鼬的額角也終於蹦出了一個通紅的十字架。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淡淡掃了眼淺雪,鼬平靜陳述,“我相信你絕對可以打破這個‘千年’的紀錄。”
“承你吉言了。”
聳了聳見,對於鼬話裏的刺,淺雪根本一點都不在意,“嗯,怎麼會想到回木葉的?我都不知道‘曉’竟然還會放成員休假呢……”
雖然已經從空冥那裏確定了部分消息,但是還是做次確定比較好。
“曉的工作隻有那麼幾件。”
“那麼,這次你的目標就是木葉的九尾了?”
淺雪單手枕在腦後,抬起了頭透過樹枝看著天空的浮雲。
“隻是過來確定消息是否準確。即使行動,也是要等中忍考試結束以後。”
也就是說,確定了之後就要動手了?這樣就和她記憶中的情節完全吻合——原本她還在奇怪,之前也不見曉有派什麼人到木葉,為什麼竟然就能那麼肯定的知道九尾的人柱力是旋渦鳴人?原來原因是出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