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殺了她的……為什麼……為什麼手就是捏不下去?
明明隻要發動最後一個手印,或者更簡單的,隻要轉動一個念頭,就能像以前殺死那些人一樣,發動沙樞縛甚至沙爆送葬,殺了她的……
可是……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拒絕移動,或者……握起……
守鶴的聲音在身體裏蠱惑著。
閉嘴,吵死了!
我說了閉嘴!
混蛋!我說了閉嘴你聽不懂麼!
空氣中,淡淡的蓮香氤氳著,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若有若無的騷動著。
淺青的水色眼中,所映出的,卻是雖然被沙所包裹著,但平靜的仿佛根本不曾注意到這一點的臉。
緩緩開合的口,所說出的字句雖然輕微,但在他聽起來,卻響若雷鳴:“對不起……小愛……”
事到如今,你道歉又有什麼用?
既然會道歉,那麼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
為什麼?不是約好了麼?要一起離開,不管去什麼地方都要在一起的麼?
手無意識的抬起,卻碰觸到了掛在胸口的掛墜,仿佛被燙了一樣的縮了回來,但是思緒卻更猶豫不定了……
耳邊,那個金發白癡似乎叫出了什麼,隻是聲音含糊成了一片,聽不真切。
好疼……太過紛亂的思緒,頭疼……欲裂……
彌漫的殺意和洶湧的沙瀑一樣無法遏製,已經無法停止,血汙的顏色,憤怒的味道,不斷的疼痛和幾乎莫名的焦躁不安。
這都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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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那一天,自己是怎麼樣離開了那個病房,隻記得腦子都要絞碎一般的疼痛,把記憶裏隱秘的悲傷都引出來。
有一個孩子曾哭著請求別的孩子和他玩,最後隻能對著小布熊訴說孤單;有一個孩子被牽著手在茫茫大漠上欣喜地奔跑,那個牽著他手,有著金紅色短發的人回過頭來,滿含笑意;有一個孩子嚐試疼痛和受傷,卻在內心為別人的傷痛而滴血……
、
沙子會自動來保護,是母親的心意,因為她希望在她離開了之後,自己能生存。
握住刀子,閉上眼,用力刺下去,半空果然被沙子攔截。
{那是心意,如果我愛羅大人知道了疼痛的話,必定是明白了心意的時候。}
夜叉丸拿過刀,劃過手指,立刻滲出了鮮血,{所以,姐姐是不希望我愛羅大人受到傷害,才離開了。}
好疼,心頭猛然顫抖的感覺,好難受,立刻握住夜叉丸的手,輕輕吮吸傷口。
第一次嚐到血,粘粘的,鐵鏽的味道,熱的。
抓住左胸的衣服,沒由來的心悸,如果知道了疼痛,也就明白了心意。
{不是怪物啊,我愛羅大人最可愛,最聽話的孩子。}
都說了是最可愛,最聽話的孩子,為什麼還要把裹住爆炸符的苦無,對著心髒的方向擲過去。
沙子理所當然嘲笑般的擋下了攻擊,形成防禦的盾,總是會比理智快上幾秒——那是沙子的防禦速度。
、
{沒錯!}
小迪很阿莎力地點了點頭,{是那些實力太弱的人本身的錯。如果都像我這樣,你就不會因為控製不好力量而在無意中傷到人了不是麼?是那些人實力太弱了,隻不過他們不承認這點,才會把錯誤都會推到你的身上的,所以啊……對於那些惡意的話,你就當在聽狗叫一樣聽過就算了。要是什麼都往心裏麵去,你就等著崩潰吧……}
心裏……暖暖的……真的好暖和……
{好啦好啦,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不管怎麼樣,小愛你沒錯啦!}
{小迪……姐姐……}
喃喃地念著名字,悄悄活動著自己身邊的沙礫,然後,小心地卷起了那飄落在地上的發絲,緩緩收斂了起來。
{可以……一直……在我身邊麼……}
滿含期盼的要求著,然後得到了對方微笑著的許諾:{好的,就算我要走,也會帶小愛一起的。}
{嗯,說好了?}
{嗯,說好了。}
隻是,曾經說著要一起離開的人,最後卻是不留隻字片語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