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日葵(卡卡西)(1 / 3)

公告:按照時間順序,本篇是卡卡西的個人番外。!nBn!

下一章預告:某兩個人的初夜。

另:周晚上尋和本。周日獨角獸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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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霧,並不完全白而迷離,朦朧時有陰陽濃淡。

霧,讓遠近的漁船燈火頹唐闌珊,雖橋邊船頭有薪柴點燃,卻什麼都看不清,隻有歸航的金鼓可聞。霧色初如溟蒙,漸而充塞,然後上接高天,下垂厚土;渺乎蒼茫間,似浩乎無際。若鯨鯢出水時升騰之波瀾,又如蛟龍潛淵須臾之吐息。

伸出五指,看它漸漸隱於梅霖收溽、春陰釀寒之。

霧,像化不開的淡淡的惆悵,不知不覺間,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在霧穿行而過。身邊的,是上升的水,還是彌漫的冰?是消失的質樸,還是昨日的溫情?

靜靜地走過了不寒不暑不春不秋的三載春秋。

季節之外,誰的歌聲以經典的旋律飄渺?

霧一處,漸漸變得深沉,顯現出了水麵,仿佛光在褶皺裏打出的黑色影,那樣的熟悉。

於是伸出手,仿佛下一秒就可觸摸……

忘,其實是件很玄妙的事,由你的大腦處理卻不由你的大腦控製,而且總是和你的心思背道而馳。不想忘記的事總是容易忘,想忘記的事越想忘卻記得越牢。

要忘記是件多麼容易又困難的事?人有多無奈,總是執拗地記著那些其實還是忘掉比較好的事,卻忘記了那些曾經以為會記住一輩的話語。

那時的他們還隻是比陌路好一點的夥伴,沒有值得回味的回憶,如果隻是這樣,一直這樣下去,那麼那些無論怎樣想忘記的東西是不是就不會在噩夢之後充斥心房,折磨著自己曾下定的決心和快要被黑暗悔恨淹沒的情感?

如果沒有那些亮色的記憶,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在每次從慰靈碑前回去的時候,不會感覺到猶豫不決,依舊像以往一樣,漫不經心得活下去。

失敗多少次,被傷害多少次還是割舍不下,每一次每一次摸住左胸隱隱作痛的地方,在慰靈碑前,將曾經的一字一句緩緩從腦海裏拉扯出來牽起全身痙攣般的疼痛?

回憶起初次相見時候的針鋒相對,回憶起日後合作的默契合拍,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回憶同一個場景,象極貪心的小孩,吃了一塊糖,還要吃還要吃,不停地吃——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憂愁,像忘卻了的惆悵。

其實他一直在給自己找解釋,為什麼會這樣?

可笑嗎,可笑啊,這……就是以前暗部時,大家在一起八卦放鬆時間時,出現頻率最高的……“戀愛”嗎?

暗戀嗎?

單戀嗎?

到底算什麼?

什麼也不是!

身上縛得那根看不見的鋼絲,突然收緊,緊到肉裏去。

越想掙脫,就越縛越緊,將渾身都緊緊綁了起來,無法掙紮。

有些人可以相遇、相識,但卻偏偏注定無法相知、相戀。

相識的時間,從一開始算起,不過10年而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杵磨人。

相識相愛相擁相吻,然後再因為種種而分開,且可堂而皇之的稱失戀了分手了。

可是他這樣,到底又算是什麼?

前者可以人前人後痛快地傷心、痛快地發泄,而他,卻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他在水麵,她在水,他想去觸摸,卻掀起一片漣漪,於是她的麵容扭曲、模糊、消失,路過的人問他為何手上濕漉,他卻不知該答什麼。

然後,他憶起了之前在接任務之前,守在病房那一夜的經曆。

病房裏幹淨整潔,空氣飄著淡淡梔花香。

隻是,躺在床上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胸口還有些微的起伏,真得會讓以為,那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如水月光撫過她的每一寸輪廓,一半清醒,一半朦朧,無比輕柔,無比寂靜。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的眼前受傷,掙紮,然後再次站起,驕傲倔強卻又無比冷凝高傲。

而他,什麼都不能做。

隻能看著她在他所無法到達的地方,獨自一個人硬撐著一切。

那一天有血一樣的夕陽,裹在他的周身。

那顏色分明深沉熱烈,然而他能感覺的,也隻有冰冷無比。

那個傍晚的光芒紅得異樣,濃重如血漿。

他幾乎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那種粘稠凝滯的力量攜帶著撕扯著沉下去沉下去。

整個世界都是紅的,光是看著也覺得歡快而熱鬧,仿佛火焰在劈劈啪啪的燒,可他隻是冷,宛如所有度過的26個冬天疊加在一起襲來,最鮮豔的紅色也掩飾不掉的滿目荒涼。

即便是第一次見識血流成河的戰場,也不曾有過這樣快要被滅頂的感覺。

因為那個時候,他在木醫院的急救室外,而她在內。

但是,他無法幹涉她的決定。

因為她從來沒有幹涉過他的決定,有的,隻是了然與支持。

真的要過很久,才能體會那是種什麼樣的尊重。

因為是最重要的人,所以尊重他的所有選擇。

聽君自便,任君選擇——不管自己心究竟想法如何。

隻要你覺得滿足,我便可以保持沉默。

不能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那麼至少,要讓你保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權利。

看不下去那個平日雖然安靜,但是該毒舌的時候卻絕對不會放水,眼總是閃爍著眩目光彩的人,躺在床上一派了無生氣的模樣,於是選擇了衝到火影辦公樓,一口氣接了所有在他能力範圍內的任務。

隻是為了……讓自己的腦,空不下來……

又或者該說,是為了讓大腦即使空了下來,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回憶去思考什麼……

喜歡,可以喜歡一個人……到什麼樣的地步呢?

如果換成以前,自己應該會是嗤之以鼻吧?

曾經以為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隨著那刻在慰靈碑上的名字而去,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看透到對任何的事情做到無動於衷。

卻不曾想,自己,竟然還會有著現在的狀況。

隻是看到背影,腳步就會急促起來;隻是麵對那帶著淡淡微笑的臉孔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就會覺得安心;隻是聽到那一貫平穩而淡定的音調對自己說話就會想要微笑;隻是手指在那柔軟的發絲間穿過時,就會不由得從心裏感覺到溫暖……

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注意一個人到這種地步。

但是一切,卻又似乎那麼順理成章。

順利到幾乎沒有多少反抗,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到讓他感覺到些許驚詫的地步。

最初的認識她的時候,是在16歲出任務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是個清麗卻又優雅的剛出茅廬的孩,而自己,竟然還以為她是一個長得太過秀麗的男孩。

再後來因為任務而接二連三的接觸後,感覺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戰友,雖然有點貪財,有點毒舌,但是……真的很可愛。

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宇智波家的小鬼,也因為她的舉動而有了外顯的情緒——雖然最後被噎到的人總是他。

無法否認的,知道她脫離了霧忍後,自己在為不用以後和她敵對而感到慶幸,而更多的,是在思考能不能將她拉進木——雖然知道這近乎天方夜譚。

礦之國的任務,在接住了因為對抗變異怪物而昏迷的她的時候,第一次模糊感覺,也許她不僅僅是同伴。

隻是當時的自己,因為後來的種種而徹底忽視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