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是雷雨的天氣,開采隊的隊員已經是頂著雷雨采伐梧桐樹了。葉王二人穿起雨衣,背起考古的專用工具,又一次沿著軟梯下到了石室。石桌椅子還在,四具白骨已經被移到別處掩埋了起來,兩個人這次隻是例行檢查,空空的石室還能有什麼呢?葉猴子來回在石地上尋找,王曉佳卻一個勁兒地瞧著石桌上的字跡,葉猴子看王曉佳瞧得入神,也湊了過去。
王曉佳用考古錘輕輕地敲了兩下石桌,石桌的回音清脆,好像還有一絲餘音。葉猴子也好像聽出了門道,他從背兜子裏摸出了一柄大號的考古錘,狠狠地對著桌麵砸了幾下,隻聽“轟隆”一聲,石桌的桌麵竟從中間一下子斷開了。石桌斷裂的地方是空的,裏麵竟有一個木製的匣子,匣子早就已經炭化,掉落地上後,已經碎成了木片。木片堆裏麵是一塊青銅版,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篆文,隻不過年深日久,銅鏽斑斑,字跡大多已經看不清了。
兩個人又把石室檢查了一遍,確定再沒有文物後就拿著這塊青銅板回到了劉教授的帳篷。劉教授對漢朝的小篆有著極深的研究,可是上麵的字大多已經模糊不清了,隻能勉強認出一小部分,原來銅板上麵寫的就是一段日誌,說的是秦朝末年的一個夏天,天降大雨,雷火縱橫,張讜先祖院中的桐林被天雷擊中起火,底下的字就基本看不清了,真不知道這段日誌有什麼重要作用,難道這裏麵就包藏著“古月秋花”的製作秘密?
聽著帳篷外滾滾的雷聲,三個人麵麵相覷,最後又一齊搖頭。三個人已經在甘水鋪待了十幾天,王曉佳從隨身的小包中摸出手機正要給家裏報平安,沒想到卻被葉猴子一把奪下,在雷雨大作的時候打手機,還不得叫山上的雷給擊著啊。
王曉佳想著剛才的危險舉動,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聽著那滾滾的雷聲,忽然一拍腦門叫道:“劉教授,您說會不會是張讜的祖先用雷擊過的梧桐木做成的‘古月秋花’?”
劉教授和葉猴子被王曉佳這個驚人的判斷給驚呆了,是不是用雷擊過的梧桐木做成的箏箱沒有人知道,但是如果那一夜的風雨雷電不是非常重要,張讜的祖先就不會在銅板上做那個記載了。劉教授想到這裏,一頭衝進了風雨中,張讜老宅院子中的梧桐已經被采伐隊伐的差不多了,空曠的山頂上隻剩下那一棵最粗的百年老梧桐。
天空雖然是電光閃閃,可是要叫雷電準確地劈到那棵百年老梧桐樹上,還真和買彩票中大獎一樣不容易啊。
還是葉猴子反應快,他從帳篷裏拿出了小型的柴油發電機,頂著“嘩嘩”的大雨把發電機搖著火。葉猴子剛把電線的正負兩極接到了那棵百年的老梧桐樹上,就看見天空中一道蛇型的利電閃過,隨即一個焦雷把那棵高大的帶電梧桐樹一劈兩半,發電機的油箱轟的一聲也爆炸了。
葉猴子被發電機油箱爆炸的氣浪波及,一個跟鬥栽倒在地,倒地的梧桐樹燃起了跳動的火光,撲鼻的都是焦糊的氣味。王曉佳大叫一聲,衝了過去,把渾身直冒青煙的葉猴子抱在了懷中,叫了半天,葉猴子才醒了過來,他晃了半天的腦袋,問道:“我是不是死了?”
王曉佳解釋了半天,葉猴子才明白過來,他眨巴著眼睛說道:“不能死,我還沒聽到‘古月秋花’的演奏呢!而且被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抱在懷裏,我說啥也不能死啊!”
“古月秋花”的桐木音箱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桐木在強大雷電電流的作用下,樹身中銅離子瞬間重新組合在一起,改變了原來梧桐木自身結構的緣故。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在被雷擊成兩半的焦黑桐木中,取出了一塊箏箱的坯料,葉猴子開車拉著他們回到魏安城。後來劉教授和王曉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把“古月秋花”複製成功了。
在中國箏島(葫蘆島)召開的古箏年會上,王曉佳代表音樂學院用這張“古月秋花”彈了一首秦風頌,好似玉盤滾珠,裂冰天河的古箏聲震驚了全場。
秦風頌奏罷,觀眾的掌聲如雷,鼓掌鼓的最響的就是葉猴子,王曉佳也流下了幸福和激動的淚水。真得感謝那雨夜的雷電啊,因為那雷電不僅使得“古月秋花”複製成功,還讓他們的愛情在雨夜的雷電中悄悄地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