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盯著柯寒與小紅不講話,柯寒也是抱著小紅不說話,笑咪咪的望著老頭。
老頭與柯寒對視了一陣子後便是敗下陣來。摸了摸通紅的鼻子後對著柯寒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被誰給揍了?”神色間頗為無奈。
柯寒聞言放下懷中小紅,譴其一邊玩耍。
甩了甩袖子望著老頭正色道:“我要修行。”
老頭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行!”話罷,竟是滿臉懊惱之色:“小兔崽子!你敢詐我!”
柯寒眯著眼:“你當真是知道修行的?”
“不知不知!什麼是修行!修哪門子的行!”老頭揮袍轉身賣給柯寒一個背影。
柯寒仍眯著眼,對著老頭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我說!我要修行!沒想要給你商量!”
老頭的身行頓了頓,停下腳步。站直身體,但仍是略顯佝僂。不回頭就那麼站在那裏背對著柯寒兀自說道:“現在這樣不好麼?”
柯寒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慫肩說道:“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打鐵,賺錢,再過幾年娶個媳婦,然後生個小孩。再然後等著小孩長大,接著看小孩長大娶媳婦,就這樣下去挺好。”
收回望著天空的雙眼,雙目泛紅轉向老頭:“剛才被別人給欺負了也沒覺得有多不舒服,逆來順受麼我,習慣了都。可你知道小紅被打的那一下有多狠麼?我其實是見不得我的東西被別人染指,我的朋友被別人欺負的。說白了我就是想讓屬於我的不再脫離我的掌控。我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回來。我的朋友被欺負了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一巴掌打過去。”
老頭聽著柯寒的話,轉過了身子。神色間似有落寞,自語道:“被別人拿走的東西可以要回來,被別人欺負可以一巴掌打回去…”重複了好幾遍以後竟是哈哈哈的仰天笑了起來。用手指著柯寒:“你個倒黴孩子,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若是如你所言,爺爺我又何必在這裏陪了你十六年!”
柯寒皺了皺眉頭低聲咒罵了一句:“你才是孫子,我是你爺爺!”
老頭聽力竟是極好立馬吹胡子瞪眼道:“孫子!我真是你爺爺!”
柯寒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眼觀鼻,鼻觀心的就想著好歹人家也養了咱十六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老頭也正了正臉色,嚴肅說道:“真想修麼?”
柯寒抬頭對著老頭的眸子:“必須修!”
老子生來不一般,豈能平淡度餘年!好歹得對得起咱這穿越者的身份不是?從過來到現在十六年了,期間連個正經妞都沒泡過,這大好河山也沒仔細瞧過呢。如果真的這樣下去,死了得有多遺憾啊!柯寒心中如是想著。
少年如此這般想法更多的卻是心血來潮,聽聞神奇的東西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那種獵奇心理。
“以前我問你這世上有沒有修行,你總說沒有。再加上這裏的人們與常人無異,我也是信了你所說的話。我想不通一個問題。哦不對,是兩個問題。”柯寒抓了抓頭皮對著老頭說:“第一,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修行?第二,既然這世上有修行之人,又為何這裏我所見過的人們沒有一個與眾不同的?”
老頭正欲說話回答柯寒的問題,陡然間卻是臉色大變,道不出的凝重之色。隨即單手一揮,兩道玄光便是將柯寒與小紅包裹起來消失不見。
之後不過三息,原本隻有老頭一個人的後院,空間陡然扭曲起來,旋即自虛空之中竟是緩步踏出三人來!
這三人鬢發花白,身著素白麻布長衫,無一不是年過古稀之輩。
三人三個方向居高臨下的對著打鐵老頭,老頭被圍在三人之間。這般情況下,老頭臉上原有的凝重之色卻是漸化為嘲諷。
“陳百兩,你逃了二十年了,閣主大人對你可是想念的緊。跟我們回去,可留你性命。否則便是要帶著你的屍首去麵見閣主了。”三人之中正對著打鐵老頭的那人靜靜說道。
陳百兩聞言,臉上嘲諷之色更為濃鬱,挖了挖鼻孔將手上的鼻屎隨手一甩竟是直接甩到了對著自己說話那人的臉上,老頭哈哈笑道:“那荒千絕腦袋秀逗了是吧?把你們這三個除了頭其他地方都已經埋在黃土裏邊的老不死派來追我。說他是傻-逼簡直就是玷汙了傻-逼這兩個字所代表的高尚含義。”
空中那古稀老者被甩了一臉鼻屎竟還是麵不改色無比淡定,甚至都不伸手擦一下。這份容忍當真是世上少有。
老者對陳百兩言語充耳不聞,徑自開口一字一句道:“你,回還是不回?”
陳百兩收起嬉笑之色,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瞅了瞅地,旋即右腳輕抬,複又落地,做輕踏動作。一邊說著:“好歹勞資在這方天地待了有十來年了!做人呐!當不忘黃天後土的浩蕩養育恩德。”